“陛下。”张寒渊低着头。
他不知道沈宴听到了多少,他还没跟谢长宁商议完成,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即便在大楚,他也不过是个三品官员。
何况他现在人都不在大楚,只不过是个小小使臣。
跟大景的国君比,他哪里来的底气?
他是想带着谢长宁走,可是也绝不敢当面放肆。
“怎么,你的旧情人?”沈宴低头,看着怀里的谢长宁,脸上是看不透的冷漠。
谢长宁:……
她似乎感觉到了沈宴在吃醋,是错觉吗?
从前她是白蓁蓁的时候,沈宴就很喜欢吃醋,她对于他的这一点再熟悉不过了。
“是吗?”沈宴再问,这一句,却是对着张寒渊。
张寒渊脑门的汗顿时沁出来:“当然不是,陛下听错了。”
沈宴轻笑一声。
张寒渊硬着头皮:“陛下到底和长宁公主还未成婚,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他看着沈宴落在谢长宁肩头的手。
“有何不妥?”沈宴声音冰冷。
张寒渊下意识就有些害怕:“万一传出去了,对公主名声有损。”
沈宴的目光淡淡扫过去:“谁会传出去?损了又如何?”
张寒渊脸色爆红,感受到了深深的
侮辱。
损了又如何呢?她原本也是要嫁给沈宴的,不是吗?
可是,他明明是大楚的使臣,为何沈宴对他,一点尊重都没有。
“你先前说的事,我自会与父皇商议,没什么事你就走吧。”谢长宁道,“还有,以后要是我不喊你,你也不必来找我。”
她才不想见这个人,看起来就没有担当,只想看好处。
张寒渊脸色红得很,他尴尬的看着谢长宁,他被沈宴奚落也就罢了,怎么连谢长宁也不给他任何面子。
她难道不知道男人的尊严很重要吗?多年青梅竹马,她就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
“臣告退。”张寒渊无奈道。
谢长宁叫住他:“你说六公主到了,在哪?”
张寒渊看一眼沈宴,欲言又止:“六公主只是微服,不愿进宫来见陛下,还请陛下见谅。”
谢长宁摆手:“你走吧。”
不见就不见,原本还打算看在贤帝的面子上,尽点当姐姐该有的地主之谊。
张寒渊离开宫廷。
刚出宫门,就破口大骂。
“拜高踩低的贱女人,她难道不知道沈宴根本不喜欢她,有了孩子还要勾引别人,到时候被怎么甩的都不知道!”
“早知道就不该
劝六公主,直接让她用弩箭杀了你才好!”
“你死了也比现在好!”
“你等着,等六公主拿下了沈宴,我看你到时候会不会回来求我!”
张寒渊气得踹树,胸口剧烈起伏。
他等了谢长宁这么多年,原本以为她也不愿嫁人,谁知道,她居然都住到宫里去了,还跟沈宴那么亲密,简直让人难以忍受!
“来人——”
好几个人立刻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大人。”
“六公主呢?”张寒渊咬牙切齿道,“我要见她。”
“公主最近无法出门,张大人还得等等,天黑之后我们会去联系公主。”
张寒渊更气了,还得等。
等张寒渊走了,谢长宁的目光才微微落在沈宴的手上。
他拥着她的肩膀,刚才也一副……那什么的样子。
沈宴放开她,冷声:“这种人,配不上你。”
谢长宁看向他的脸,从他眼中看到了凉薄与狠厉。
她感觉错了吗?他刚才是吃醋了吧?
“他……跟我提到了白蓁蓁,”谢长宁道,“我昨日也见到了她,她情况并不太好,陛下不去看看她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你想让我去?”沈宴沉默一
会儿,才问。
谢长宁犹豫:“我只是好奇。”
她的心脏又开始狂跳,同心蛊取出来之后,她对曾经那些记忆的感知,也更加清晰了些。
从第三人称,变成了第一人称。
白蓁蓁已经回来了,要是她现在告诉沈宴,自己才是白蓁蓁,他会信吗?
她有一瞬间的冲动,想要摘下面具。
可面具之下那副面容,已经跟四年前有了差别。
不仅面容,就连身形声音,都有了变化。
要是沈宴看到了那个白蓁蓁,还会相信她吗?
她有点发憷,也有点不敢说。
怕他一生气,将她赶走。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