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依你所言,给你一点面子。”他的手极其用力,几乎要把沈离的手给捏断。
沈离忍着疼痛,在众人的目光下,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白子钦也跟着一起回来了,但他眼睛朝上长着,更加没把沈离看在眼睛里。
几人正往皇宫内走,忽然,沈离看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
“这位是?”沈离的目光看向他身后跟着的一个副将。
“祁连山之战,此人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回京,老夫也想着给他请个赏,怎么,靖王殿下有意见吗?”
“护国公说笑了,当然没有。”沈离尴尬的笑笑。“护国公旗下皆是能人,自当论功行赏。”
他只是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到底哪儿熟,也就不多想了。
安羽林目光灼灼的盯了沈离一会儿,发现他居然完全没认出自己,不禁冷笑一声。
抢军功的时候那么狠,现在却能连正主长什么样都忘了。
皇帝在勤政殿接见了白余墨,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又封赏了好一通,最后约定晚上举行宫宴,庆祝白余墨顺利还朝。
白余墨一离开勤政殿,就归心似箭,他知道白蓁蓁早就跟靖王和离了,这会儿正在家里等他呢,脚下的步子就更快了。
要不是白子钦劝他不要太招摇,他恨不得骑马回去。
一进大门,白余墨就着急的去看白蓁蓁:“我的
乖乖女儿啊……”
白蓁蓁早就在这里等他了,看到他就立刻跪倒在地:“女儿不孝……”
她原本其实没那么激动,但不知为何,在见到白余墨的这一刻,她的情绪就收不住了。
原本想多说两句道歉的话,现在却只能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是她的父亲啊,是宁愿豁出去这张老脸,也要为她求来这门亲事的父亲。
白余墨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别哭别哭,有什么委屈告诉爹,有爹替你做主,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白蓁蓁哭得更厉害了,她忍不住缩成一团,肩膀抖得厉害,除了一个“爹”字,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不怪她,她闹出了这么大的事。
她让白余墨费尽心思替她求来亲事,却又擅自做主和离,现在还把自己的名声搞成了这样狼藉的样子,全京城都知道她在养男宠。
白余墨居然不怪她。
白子钦和白子洛互相看一眼,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爹都知道,你受了好大的委屈是不是?”白余墨压低了声音,不让自己太失态,“蓁蓁不哭,以后你想嫁谁就嫁谁,不想嫁就不嫁,真要是想养男宠,我们护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十个八个的都不是事儿。”
白蓁蓁的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家人的宽容,更显得她有多么的无理取闹。
“你在京城的事爹都知
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啊,”白余墨拍拍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劝了又劝,“都不是事儿,爹会给你做主的。”
“我没事……”白蓁蓁哽咽着,眼眶红红的,憋出一个笑容来,“就是爹回来了,我高兴。”
往日的记忆全部涌上心头,愧疚也几乎填满她的内心。
“没事就好,爹也高兴。”白余墨拉着白蓁蓁的手腕,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你瘦了,怎么不多吃点?”
白蓁蓁眼睛再一次酸涩:“以后女儿会多吃点的。”
白余墨高兴的摸摸她的头:“蓁蓁长大了,懂事了。”
白蓁蓁哭笑不得,心里又酸又暖,她不过是说了句以后会多多吃饭,白余墨就要夸一夸她长大了。
“好了好了,先回去吧,”白子钦老气横秋道,“在这里哭像什么样子?”
白蓁蓁忍不住笑,一家人回去换下铠甲,热热闹闹的聚在一起吃饭。
一边吃着饭,白余墨还忍不住问:“蓁蓁,你跟爹说说,之后什么打算?”
“饭还没吃完呢爹你问这个。”白子钦有点不太满意。
白蓁蓁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就是想着,既然我已经不是靖王妃了,以后也没必要留在京城,不如以后就跟着爹爹和兄长常驻边关。”
白余墨一下子来了精神:“好,好,爹爹见不到你,那可真是不知道有多担心。等你到了边
关,军中好男儿多得是,总有你喜欢的。”
白蓁蓁跟着白余墨一起笑,有家人在,离开京城,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她也不会再舍不得谁了。
白蓁蓁看着白余墨的脸,道:“我可以去掉这道疤,只要用白僵蚕粉末敷上一段时间,就会好了。”
白余墨一挥手,满不在乎:“这点疤算什么,爹身上的疤多着呢。”
白蓁蓁一怔,忽然想起,自己想要给两个人祛疤,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拒绝了。
不过她没有悲春伤秋的时间,白余墨问道:“你的医术是跟谁学的啊?”
“江伯伯指点过我,”白蓁蓁真真假假道,“但主要是府中的医书多,我自己学的。”
白余墨完全没在意她的后半句:“原来是江小弟干的,不错不错,他就算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