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淡淡的看她一眼:“你已经身怀有孕,还是别到处乱走了。”
云出岫低下头,咬住嘴唇,无限可怜道:“我知道殿下是要去找王妃姐姐,殿下希望王妃姐姐回来是不是?”
沈离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
云出抬起头,眼中蓄满泪水:“那殿下就更应该带我去了,只有让王妃姐姐知道,我没有要跟她争抢的意思,她才有可能回来,不是吗?”
沈离抬手擦掉她的眼泪,语气也柔软了下来:“委屈你了。”
云出岫心中暗自松一口气,摸着自己的小腹:“不委屈,臣妾如今已经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陪在殿下身边,好好的把孩子生出来。”
“王妃姐姐性格其实很好的,除了她,恐怕也没人能容得下我们母子……”云出岫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
沈离见她说的这么诚恳,也相信了她的话。
白蓁蓁虽然做事有些跋扈,但还算善良,云出岫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
除了白蓁蓁,换了别人,不一定容得下她。
白蓁蓁也按照约定的时间出府,景澈找人将消息递进宫,公子襄看到字条,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白蓁蓁啊,他早该知道,拦不住她的。
“陛下,我府中有
事,恐怕得先回去了。”公子襄将字条捏在手里,跟承明帝告辞。
承明帝哪里肯放过他,挥手让他安静坐好:“你府上能有什么大事?倒是头上的伤,朕瞧着有些重,让太医来给你看一看。张太医最近医术突飞猛进,可比有些人要好得多。”
不知为何,他专门说了“有些人”这三个字。
白蓁蓁在他府中住着,承明帝当然是知道的。
“你心思单纯,可别因为白蓁蓁给你治了伤,就当她是什么好人。”承明帝生怕自己说不明白,再一次提醒,提醒完了又忽然道,“你府中的急事,该不会是白蓁蓁吧?”
云襄:“……自然不是。”
他确实担心白蓁蓁去找沈离,倒不是担心白蓁蓁会回头,只是怕她着了什么道。但此刻被承明帝拘着无法离开,也只好劝自己,白蓁蓁心思透亮,不会出什么事的。
张太医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明显心里有鬼。
承明帝见状,脸顿时沉下几分:“这是怎么了?”
“没、没事……”张太医跪倒在地,“没什么事,微臣只是有些身子不适。”
承明帝又目光威严的盯了他一会儿:“既然没事,就诊病吧。”
张太医颤颤巍巍,差点把
药箱都摔到地上去。
小太监跑着小碎步进殿,在承明帝耳边悄悄说了什么话。
承明帝冷笑一声,挥手让他下去。
白蓁蓁出门了,很好,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她活着,他的儿子们就不能安宁。
她死了,还能顺便敲打敲打白余墨,简直一举两得。
月亮冒出个头,淡淡的光芒落在树枝上的残雪上,一直乌鸦扑腾着翅膀飞过。
树后好几个杀手,为首的那个低声吩咐:“等她办完事回来再动手,省的惊动她要见的人,又耽误了我们的好事。”
白蓁蓁到了阮老板的家中。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里的鱼腥味比起上次来的时候,轻了许多。
阮老板见她来了,立刻邀她入席:“四小姐来的正好,要是不嫌弃的话,吃些饭再走吧。”
白蓁蓁看着一桌子冒着热气的饭菜,知道这是专门为了等她而做的。
“阮老板的妻儿都已经走了吗?”白蓁蓁问道。
阮老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道:“是。”
“那为何会有三双碗筷?”白蓁蓁指指桌子,目光沉静,声音也大了些,“既然要见我,又何必躲躲藏藏?”
阮老板刷得一下白了脸,一男一女一双人
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起来郎才女貌。
啊不,狼狈为奸。
云出岫一见到白蓁蓁,立刻就跪下了:“王妃姐姐,你这些天过得好吗?云儿很想你。”
白蓁蓁想吐:“跪我没有用,我又不会给你压岁钱。”
沈离被她一句话挑拨的升起了怒气,他将云出岫扶起来,眼神冷峻:“不必跪她。”
“我不为难你,你走吧。”白蓁蓁轻声笑笑,朝阮老板道。
阮老板这人都吓得把全家都转移了,显然不是有意想为难她。
要怪只能怪沈离,欺人太甚。
阮老板十分感激的朝她弯腰,长长行个礼,这才离开。
“说吧,什么条件。”白蓁蓁开门见山的问沈离。
沈离冷笑:“你费尽心思要这两条鱼,究竟是要做什么?”
白蓁蓁厌恶的看着他:“不关你事。”
沈离也不生气,拉过凳子,先让云出岫坐下,之后自己坐在她身边,幽幽道:“本王劝你最好放尊重些,若是惹怒了本王,本王不会把鱼给你的。”
白蓁蓁于是端正了态度,语气十分尊重:“关你屁事。”
“你,”沈离盯着她,目光像是要吃了她一般,“你就不怕得不到你要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