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荫,密室。
既然这里的暗门只能从外面打开,那么,来这里的人要是想出去,该怎么离开呢?
白蓁蓁沉思良久。
一直沉思到她脑袋有些发蒙,眼前也有点晕。
她是真的发晕!
白蓁蓁立刻抬头搜寻,在密室一角找到拳头那么大的通风口,看起来黑乎乎的,显然不太对。
白蓁蓁举起凳子,用凳子腿去捅,发现堵得非常结实。
她有举起烛台去看,里面看起来像是用稀泥糊上的,此时正是冰天雪地,稀泥早已经凝固,又冻得硬邦邦,简直固若金汤。
白蓁蓁噗一声吹灭蜡烛,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
淑贵妃好狠的心,她根本不给她时间自救,也不打算把她饿死,光是窒息而死,恐怕都用不了半个时辰。
到时候宫宴开始,再大的事也不可能耽误除夕年宴,还有谁会来找她?
这回是真要死了吗?
到死也没和离成,就算死了,以后还是要葬入皇家园林,实在是太憋屈了。
想到此处,白蓁蓁取下芍药手链,在石桌上刻下遗言。
“死后尸体回归本家,绝不与靖王府有半点关系。”
刻完这些,空气中的氧气似乎越来越稀薄,她的头更晕了。
白蓁蓁将手链放回袖袋
,忽然摸到了一个冰冷的小瓶子。
麟德殿外,沈纯熙不失礼节的回道:“我的名声如何,婶母就无需关心了,白蓁蓁怎么样,更不劳婶母。怎么不见沐瑶姐姐,过年也要陪着府中那些男宠吗?”
沈沐瑶是纪王妃的女儿,没别的爱好,就喜欢养养面首,在京中的名声可谓一片狼藉。
燕王妃的脸色一下变得不好看了,这不就是再讽刺她,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好,却来管她?
“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要不是纪王爷的女儿,我才懒得说呢。”燕王妃急声道,“白蓁蓁就是野山鸡上不得台面来,知道自己要被休,连年宴都不敢来,倒难为你替她说话。”
沈纯熙不禁皱起眉头,难怪谣言传千里都会变。
白蓁蓁分明是自己提出的和离,但被纪王妃这样的人说出来,就变成了她德行不堪,被人休弃。
“我为白蓁蓁说话,是因为她并无任何不可见人的事,倒是婶母,敢为沐瑶姐姐说话吗?”
燕王妃一怔,随后大怒,两根手指颤抖着指着沈纯熙:“你怎么这么跟长辈说话?还有没有一点教养?”
沈纯熙冷冷道:“倚老卖老的长辈,倒也不值得我尊敬。”
燕王妃气呼呼的还要骂她
,无奈实在词穷,“你”了半天,居然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
“难怪连淑贵妃都不愿再与你相处,原来你也是野性难驯!”燕王妃终于抓到了沈纯熙的污点,连忙抛了出来,试图让自己占上风。
沈纯熙目光怜悯的看她一眼,不愿再与她废话,转身进了麟德殿。
云出岫忙去扶着燕王妃安慰她:“燕王妃别跟纯熙郡主置气,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
燕王妃有些可怜的看着云出岫:“难为你这么懂事,要不是……哎,你也不会只做一个侧妃了。”
云出岫微微低着头,心中却对这话认同得不得了,以她的身份,怎么能只做一个侧妃?
宴会的时间很快就到,今年承明帝的三个儿子都在身边,礼部专门把三位皇子的位置安排在最显眼的地方。
结果三个人缺了两个,只有沈瑾一个人没心没肺,霸占了三张案几吃着玉芙糕。
承明帝一眼便到他身边空空荡荡的两个位置,原本的好心情也变得不满:“今日家宴,怎么这么多人来迟?”
沈离和白蓁蓁还没闹够吗?连家宴都不安生。
还有沈琢,难道是在怨他,连见一面都不肯?
淑贵妃艳丽的红唇抿了起来,看似圆场笑道:“
靖王妃先前在本宫那里吃了饭,闹了小性子,离儿去哄了。年轻人嘛,闹起脾气来,忘了宫宴也正常。”
承明帝果然如她所愿的抓到了重点,嘴角立刻沉下来:“你说,靖王妃在你宫里闹了起来?”
真是野性难驯,不懂规矩!
玉陵王府,一片狼藉。
沈琢懒懒的倒在轮椅里,轻轻啧一声:“搜完了?靖王殿下想一想,有什么漏下的地方没有?”
沈离的脸色实在不好看。
他的人已经把沈琢的府邸翻了个遍,连假山内的地牢都发现了,里面是空的。
偏偏就是没有找到白蓁蓁。
恰好白子钦从外面回来,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中间还挂着一卷大鞭炮。
“这是闹贼了吗怎么这么多……沈离?”白子钦的目光顿时变得警惕起来,“你怎么会在这?我家小妹呢?”
沈离的脑子忽然嗡了一声,他彻底明白了。
白蓁蓁如果真的回了玉陵王府,怎么会没人通知白子钦,白子钦怎么还会那么惬意的上街买东西?
他猜错了,白蓁蓁不在这里。
那么,她在哪?
“你家小妹丢了。”沈琢替沈离回答他,“靖王殿下正在我这里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