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你在说什么?”承明帝迷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当日的事情不是已经处置过了吗?朕也按照你的意愿,给你和靖王赐婚,如今你还有什么不满足?要在朕的家宴上闹这么一出?”
沈离去拽白蓁蓁的裙摆,低声怒吼:“你做什么?”
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底骤然间隐隐心慌。
白蓁蓁走出座位,走向大殿正中,看着承明帝。
沈离拽她的手忽然一空,心里的不安感更强了。
“三月前,臣女来参加宫中赏花宴,因不小心湿了鞋袜,被宫女引到浮云殿偏殿更衣,谁知,在此遇到了已经中了迷情药的靖王殿下。”
“靖王殿下欲对臣女不轨,将要得逞时,被纯熙郡主撞破。当时所有人都说是我给靖王殿下下了药。”
“但其实,下药者乃是南安王府嫡次女,如今的靖王侧妃,云出岫。”
白蓁蓁毫不犹豫的指证了云出岫,顿时,殿内仿佛被泼了一勺热油一般,瞬间炸开了锅。
云出岫激动的站起来大喊:“你胡说,谁不知道我与靖王殿下青梅竹马,怎会给他下药?”
白蓁蓁继续道:“纯熙郡主当日经过浮云殿,不是意外,她是被人故意引过去的。”
沈离难以置信的看着白蓁蓁。
承明帝的脸色显然也不好看,他冷声道:“我知道你与靖王侧妃一向不合,但也不该如此构陷!”
他心中对白蓁蓁越发的不满了,这几日他给足了她面子,甚至以九五之尊的身份出面替她夺回靖王妃应有的实权。
谁知,她居然还不满足。
“王妃姐姐,”云出岫也站出来,眼眶中泪水涌出,“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该如此构陷我,你想要我离开王府,离开殿下,直说就是了……”
她哭得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心疼。
其余几个皇子公主也纷纷低声说闲话,虽然云出岫上赶着当侧妃的做法并不光彩,但白蓁蓁说的也太匪夷所思了。
沈纯熙站出来,高声道:“陛下,那日引臣女前来浮云殿的人,是御花园修剪花枝的宫女馨儿,如今她人就在殿外,白蓁蓁说的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云出岫的脸色顿时难看了下来,后背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沿着脊椎骨开始发凉。
她们怎么会找到馨儿?
那天的事明明应该天衣无缝才对。
事到如今,云出岫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白蓁蓁会专程让她来参加皇室家宴。
“父皇,”沈瑾也站出来,大声道,“既然靖王妃连人证
都带来了,父皇不妨听听看,说不定里头真有什么冤情,也好给靖王妃平反。”
在这个时代,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最大的莫过于名节了。
如果白蓁蓁真的是被人陷害的,承明帝确实没有理由不问。
“既然如此,”承明帝犹豫道,“就让馨儿进来吧。”
殿外的太监立刻高声喊叫:“传馨儿——”
一个身穿普通婢女服侍,留着刘海的宫女一进殿便跪了下来,声音哆嗦:“奴婢参见陛下。”
“馨儿,”承明帝脸上的表情严厉又深沉,“纯熙郡主说,三月前的赏花宴,是你故意引她撞破靖王和靖王妃的事,可是真的?”
馨儿跪倒在地上,浑身都在战栗。
“回禀陛下,是真的。”馨儿连头都不敢抬,显然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白蓁蓁看她一眼,她原先见到馨儿的时候,馨儿就已经吓破了胆,如今还是这样。
不过好在,没有连话也说不清楚。
“是谁致使你的?”承明帝阴森森的问道。
馨儿立即道:“是南安王府的人,是云侧妃身边的婢女采儿。她给了奴婢好多金叶子,让奴婢听从她的命令,在合适的时候引纯熙郡主过去。但奴婢真的不知道,纯熙郡主过去之后居然会看到……”
“奴婢只
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想着多赚些钱,为家中老母看病,奴婢真的不是有意的!”
“后来采儿告诉奴婢,让奴婢不要多嘴,否则,就要杀了奴婢全家……”
馨儿说完,重重将头磕在了地上。
云出岫立刻道:“我没有,陛下,这宫女一定是被白蓁蓁收买的,我和靖王殿下自小青梅竹马,我一心想要嫁给靖王殿下,怎么会给他和白蓁蓁下药?”
“朕问你话了吗?”承明帝冷漠的看向她,眸子里一片冰冷。
云出岫一惊,连忙闭上嘴,心里却慌乱无比。
沈离难以置信的看着云出岫,又看看白蓁蓁。
“靖王殿下,”白蓁蓁察觉到沈离的目光,也冰冷的看向他,“你不妨好好想想,你那天究竟是怎么中的药。”
沈离张了张嘴,喉咙发干。
他是怎么中的药,他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是在宴会上多饮了几杯。
“那天,我并没有机会靠近你。”白蓁蓁道。
沈离看着她,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在第二次娶侧妃之前晕倒的事情。
那时候,所有人都说,他中的紫苏叶是白蓁蓁下的,因为他去了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