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忍着心中的怒火,脸上黑的更加难看,大哼一声甩袖离开。
沈纯熙脸上同样也是怒火,她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被白蓁蓁截住话头:“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你滚,我给你道歉。”
她还要跟沈纯熙问一问那宫女的事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
沈纯熙铆足了劲要跟白蓁蓁大吵一架,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道歉给整的十分无语。
半晌,她轻哼一声:“本郡主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你道歉了,那就算了吧。”
白蓁蓁轻轻松一口气,还好沈纯熙不像淑贵妃一样完全无法沟通。
“那宫女呢?”白蓁蓁问道。
沈纯熙一怔:“什么宫女?”
说完,她立刻反应了过来,惊呼道:“你疯了吧,刀都驾到你脖子上了,你还想着那个宫女?”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安乐妹妹救活吧!”
白蓁蓁心里嘀咕一声废话,她进宫来,不就是为了找那个宫女吗?怎么能因小失大,买椟还珠呢?
“你放心,安乐的事我自有办法,”白蓁蓁道,“现在还是先带我见见那位宫女吧。”
沈纯熙只好点点头:“好吧。”
御花园风景如画,假山亭台目遇之而成色,但白蓁蓁却没工夫欣赏这些。
她跟着沈纯熙左走右走,绕了好几圈都没有停下来,沈纯熙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焦灼。
“不见了?”白蓁蓁问道。
沈纯熙心下一片茫然,她今日还确定过,亲眼看到那宫女在御花园洒扫,怎么现在就不见了?
但现在听到白蓁蓁问她,不知怎的,她就觉得一阵恼怒。
事情在她这里出了纰漏,让她实在太没面子。
沈纯熙强硬道:“怎么会,还没到呢,我就是有点迷路。”
她刻意连声调也大了几分,像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
白蓁蓁上辈子阅人无数,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撒谎,更何况,沈纯熙没事就入宫,怎么会连御花园的路都记不住。
她心中顿时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既然这宫女有意躲着她,不就正说明她跟这件事脱不了关系吗?
更何况她之后三日都在宫中,只要那宫女还在,她总能想到别的法子见她。
她没有戳破沈纯熙,而是道:“我突然肚子饿了,我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来找这个宫女。”
沈纯熙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比石头还硬:“就快到了,你怎么这么没用。”
白蓁蓁:“……”
郡主,给个台阶你就下吧好吗?
沈离回了靖王府。
一回去,
整个人就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方七过来看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给他汇报:“府中今日一切安好。”
沈离怒道:“白蓁蓁不在,靖王府当然好的很!”
她闹到宫里去了!
方七低下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那个女人简直找死,真以为父皇不会杀她不成?”沈离愤怒的拍了两下案几,茶杯都跟着颤了三颤,“父皇早就忌惮白家功高盖主,她以为白余墨得了军功是什么好事?”
“怕不是父皇巴不得白家性差踏错,他好有机会对白家动手!”
这回可是白蓁蓁自己说的,治不好就以命相抵。承明帝就算真杀了白蓁蓁,白余墨也说不出什么道理来。
若是白余墨心中不满,随便做点什么,承明帝正好找到由子。
方七努力屏住呼吸,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只是个小小侍卫,不想听这些朝廷大事。
沈离越想越生气,直接挥袖将茶杯掀翻在地:“简直不识好歹!”
还敢当着他的面跟公子襄眉来眼去,以为他看不见吗?
白蓁蓁那个蠢货,怕是落入了人家的圈套都不自知。
“自以为懂点医术就了不起了,”沈离继续发火,“不知道自己算哪根葱!”
今日长生殿内只
有白蓁蓁和公子襄在,说不定这治病的法子就是公子襄教给她的,让她拿出来出风头呢。
白蓁蓁脑子空空,别人随便一说,她就巴不得跳出来,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枪打出头鸟。
方七的头低的更低。
沈离不满意了:“你说!”
方七一个激灵。
“说……属下说什么?”
沈离瞪他一眼,废物,都是废物。
方七委屈,被他一瞪,又觉得自己真得说点什么才行,于是他道:“殿下,您不是和王妃约定,只要她治好玉陵王殿下,您就跟她和离吗?”
“她要做什么,殿下其实不用太费心。”
沈离心中烦闷无比,再一次朝他瞪过去,声音无比冰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方七松了一口气,终于能走了。
沈离却气不过,将已经碎了的茶杯再踢得更碎。
和离,什么和离,她不过就是欲擒故纵罢了。
她要舍得和离,当初也不会给自己下药,又三翻四次针对云出岫了。
如今了不得了,居然学会了以退为进,还敢要挟他。
他都已经冒着淑贵妃不高兴的风险去为她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