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的脸色难看的可怕,他想起白蓁蓁骂他时那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他当时生气极了,恨不得亲手杀了白蓁蓁。
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其实根本不希望白蓁蓁是凶手。
但证据当前,已经容不得他不信了。
“案子已经交给了靖安司,你们决定就是。”沈离十指紧握,指节白得发青,说出的话都有些无力。
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忽然间便空了一块。
云出岫心中高兴坏了,白蓁蓁罪名已定,等靖安司发了结案诏书,她就必死无疑。
至于林嬷嬷,要怪只怪她太贪心,不好好在宫里待着,非要来什么靖王府享福。黄泉之下,就让她找白蓁蓁要个说法去吧。
屋内大夫惊慌的跑出来:“不好了,林嬷嬷伤重不治,已经死了!”
“什么?不是刚才还好好的吗?”沈离难以置信的回过头。
“她实在伤得太重了,这些天林嬷嬷的伤口就没愈合过,我们让她多撑了一天已经不易,现在回天乏术啊……”
云出岫忧伤的低下头,嘴角却弯得更厉害。
她费尽心思,终于有了结果。
靖安司大牢。
“白蓁蓁——”
沈离一脚踹开牢房,手
臂上青筋暴起,毫不犹豫的朝白蓁蓁的喉咙而去。
白蓁蓁本能的便要踹他一脚,但刚一动,便痛得她直嘘气,腰侧被她的动作牵动。再一次疼起来,比先前更让她难以忍受,所有的力气顿时没了个无影无踪。
白蓁蓁疼得脑子一片空白,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被沈离从地上提了起来:“林嬷嬷死了,这下你满意了?”
原来是林嬷嬷死了,难怪沈离这么生气的来找她。
公子襄办事可真快啊。
“怎么,死了才来求我给她治病吗?以为我是天王老子?”白蓁蓁冷笑一声,无力去掰他的手,额头上已经一大片冷汗。
实在是疼的,疼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更别说反抗。
她的腰,到底怎么了?
沈离见她此刻仍不悔改,顿时大怒:“你个杀人凶手,本王要杀了你!”
说罢,直接将白蓁蓁扔出去,脑袋都撞到牢房墙上,摔得她头晕脑胀,侧额上一片血红。
这下连沈离都看出来不对劲了。
她为什么不反抗?她不是功夫很高吗?
“你装什么装?”沈离仍然满身的火气,“你以为现在装柔弱,本王就会放过你了吗?”
白蓁蓁疼的咬牙,额头
上冷汗和血液混在一起,还不忘对沈离露出一个冷笑:“真可怜,被人耍的团团转。”
沈离高大的身影再一次扑过来,掐着她的喉咙恶狠狠道:“本王绝对会让你给林嬷嬷偿命!”
到了现在,她居然还在讽刺他。
他确实被人耍的团团转,赏花会白蓁蓁给他下药,他没躲过,这些日子白蓁蓁屡次在王府生事,他居然天真的以为白蓁蓁是在引他注意。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
白蓁蓁口中对他的爱,根本就只是恶心的占有欲而已。得不到他,她就毁了所有他珍视的人,先是云出岫,后是林嬷嬷。
说罢,他再一次将白蓁蓁摔到地上,白蓁蓁闷哼一声,忍不住浑身都蜷缩起来。
腰间实在是太疼了。
沈离眼中露出一丝不忍,随即又变得冷硬起来,他甩袖出了牢门,问看守的狱卒:“她病了?”
狱卒忙道:“靖王妃自从来到这里,我们炭火吃食棉被从未短缺,她绝不可能生病。”
沈离再回头看一眼躺在地上的白蓁蓁,气上心头,这个恶毒的女人,果然是在骗她,以为他还会相信吗?
沈离大步离开,眼底一片红色,林嬷嬷的葬礼就在三日后
,还需要他来操持。
白蓁蓁深吸一口气,半天没有变姿势,好容易等到疼痛消退,她才咬着牙,伸手去摸自己的腰侧。
这一摸,她刹那间脸色苍白,浑身的血液都顿时流到了脚底,冷汗从额头一路到了手心。
她绝对没有感觉错,在她的腰侧,不知何时长出了一个格外大的肉球,而这个肉球居然还在动。
她又按了一下,那东西受了惊,牵动着她的血肉一起动,痛得她险些没昏死过去。
她一下子就知道了,是蛊!
巫蛊之术,巫指巫术,蛊为蛊虫。
先前云出岫借着陆林之手用巫术陷害她,现在居然对她用了蛊虫。
这下,她再也顾不得疼痛了,忙大喊道:“来人,快叫大夫来。”
狱卒听到她喊,顿时有些犹豫,看刚才靖王那副生气的样子,又想着靖王妃才进来两天,能有什么大病,顿时决定不理她了。
白蓁蓁又喊了两句,狱卒干脆转身离开了。
白蓁蓁终于反应过来,狱卒一定是得了沈离的吩咐,不再对她有求必应了。
她忍着疼痛在自己身上上下翻找一番,将那把刻着祥云纹的匕首拿了出来。
幸好靖安司大牢关押的是未经定罪的
犯人,要是去了刑部,她可是要穿囚衣的,什么也别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