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倒是说到了点子上。”白蓁蓁狡黠一笑,“她是不是真的命悬一线,叫个大夫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蓁蓁话音刚落,兰儿就匆匆禀报:“张太医来了。”
张太医是靖王府的熟客,一直以来就是他给靖王上下诊病,包括上次云出岫吃了赤荆果叶中毒时,也是他来的。
沈离将云出岫放下,蹭的一声站起来:“张太医,你快来看看她!”
张太医匆忙忙过来,放下药箱就给云出岫诊脉。
一群人都围过来。
张太医有些紧张:“殿下还是离远一些,殿内血腥气重,云姑娘要需要保持通风。”
沈离只得后退几步,一双眼睛却还是盯着这里的情况。
白蓁蓁本来就离得远。
张太医的手指终于虚虚搭在了云出岫的脉搏之上,云出岫心中并不轻松。
她虽然提前利用南安王的威慑力跟张太医通了气,但她还是怕张太医说的话会有什么破绽。
片刻,张太医把手缩了回去,准备开口。
“我恰巧有个问题想问张太医很久了,”白蓁蓁先他一步道,“云姑娘上次吃了糕点昏迷三日,张太医是如何解的毒?”
沈离想怒斥白蓁蓁,却鬼使神差
的没说话。
张太医想起上回的那事,为了体现白蓁蓁的狠心,他道:“下毒之人狠心无比,居然用赤浆果叶,要让云姑娘变痴傻!幸亏老夫医术高超……”
“下错了诊断还能治好人,张太医真是命好”白蓁蓁冷笑一声打断他。
“你闭嘴!”沈离呵斥白蓁蓁。
张太医一张脸红红白白的,最终变成恼羞成怒,可是他刚要开口,忽得触及白蓁蓁的目光,吓得将声音咽了回去。
他从未见过如此狠毒凌厉的目光,刚才那一刻,好像头上悬着一柄利斧一般。
只片刻功夫,那目光又不见了,白蓁蓁正冲着他笑得十分好看。
张太医稳了稳心神道:“云姑娘这一刀几乎伤及心脉,若非我来的及时,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怎么样?我就说她死不了吧?”白蓁蓁看向沈离,“现在你肯信了么?”
沈离看向白蓁蓁的目光中包含了失望和厌恶,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对白蓁蓁失望。
这个女人不一直都是这么狠毒么?他对她难道还抱有什么期待不成?
“云儿没死,是她命大。”沈离眼眶里一片血红,“你趁本王不在杀害云儿,
实在是罪大恶极,来人,取军中刑杖来,将白蓁蓁重打二十大板!”
“不、不要……”云出岫轻轻皱着眉,虚弱无比,“殿下饶过姐姐吧,是我的错,殿下不要责怪姐姐……咳咳……咳咳……”
她说着说着气息越来越弱,还连连咳嗽,直看得让人心疼无比。
“云儿都这样了还不忘为你求情,而你呢?反而诬陷是她是来陷害你。白蓁蓁你简直没有良心!”沈离越心疼云出岫,就越厌恶白蓁蓁。
她这样的人,怎么值得自己专程去淑贵妃那里给她求药?
亏他还在淑贵妃面前说白蓁蓁的好话,现在看来,都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莫管家呢,快给我滚过来——”
莫管家一路小跑,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兵士打扮的人,两个人手里拿着厚厚的刑杖,其余几个人抬着两尺宽的型凳。
沈离这次是真生气了,连府兵都用上了。
“殿下,这军杖可不同于鞭子,就算是健壮的男子挨了十杖,也得在榻上躺三个月才能起身,何况王妃只是一个女子……”
二十杖下去,白蓁蓁说不定就没命了。
行刑的士兵有些看不下去,心软的替白蓁蓁说话。
“给
我打。”沈离厌恶的拂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床上躺着的云出岫简直高兴坏了,她哪里需要自己动手杀白蓁蓁,只要稍微用一用计谋,沈离就会对她厌恶至极。
就算白蓁蓁这次不死,沈离也绝不会再靠近她半步了!
那王妃的位置不还是她的吗?
想到这里,云出岫得意万分。
“你有什么资格打我?”白蓁蓁盯着沈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有什么资格对一品护国公嫡女滥用私刑?”
“就凭本王是你夫君!”沈离见她仍然如此固执,顿时怒发冲冠,桌上的紫檀花瓶被他砰得一声摔在地上。
殿内所有人寒蝉若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你狠心杀人,到了现在仍然不知悔改,本王不把你送官,已经是网开一面。”
“只要你一日是靖王妃,就要任凭本王处置。”
“来人,给我拖到院子里打——”
打到她认错,打到她求饶!
士兵们要上前把白蓁蓁拖走。
“我们和离吧。”白蓁蓁道。
她的话声音不大,却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飘到了沈离耳中。
“你休想!”沈离脑海中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一瞬间想了什么
,这三个字已经脱口而出。
士兵们僵在原地不敢再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