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依柔被吓到浑身瘫软,不过想到齐楠笙死了,窦依竹也没法再耀武扬威了,她又感觉很害怕。
“大人,依竹她如今身子重,郎中一直在照顾她的身子,这惊天的噩耗传来,她身子定是受不住的,还请大人将郎中与她一起带进宫中。”
正当窦依竹向外走时,窦清宏紧跟着上前。
宫中的人立即停下了脚步,窦依竹看向窦清宏,关键时候这个男人还是能拎清楚一些的,他是真不笨,只是有些糊涂。
“窦大人,宫中是有太医的。”
“大人可怜一下小女吧,她如今这个身份,王爷又·······郎中毕竟比较了解她的身子。”窦清宏边说边塞了一把银票给那内官。
过了一会儿,内官摆了摆手,悦伶立即叫郎中跟上。
“郎中可以跟上,这丫头·····”
“这丫头自小女还未成人便跟着小女,大人就看在王爷骨血的份儿上,网开一面。”窦清宏又将一叠银票塞了过去。
窦依竹看到这一幕心底五味杂陈,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便被内官拉着向外走去。
坐上轿子,又换了马车,一直到正午时分,窦依竹终于到了宫内。
皇后正坐
在厅内用膳,窦依竹到了殿内躬身行礼。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皇后头也没抬,“起身吧。”
窦依竹站在桌前看着皇后慢条斯理的用膳,擦嘴,漱口,又起身去正殿。
悦伶上前扶着窦依竹一起向正殿走着,没皇后的允许,两人一直站在里殿内。
窦依竹想起那次皇后深夜来访的客气劲儿,唇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她可真真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了,这是想要耍威风呢。
“笙王爷的噩耗想必你也听说了。”
窦依竹轻嗯一声,“听前来传旨的内官说了,王爷的尸首何时回来呢。”
皇后刚端起茶盏,听到窦依竹冷静的声音猛然抬眸,眼神里有一丝不敢相信。
“你还挺冷静的。”
“在娘娘面前怎敢如此无理的哭闹呢,惊扰了娘娘岂不是大罪,再说了,王爷出征难免会有不测,这不测跟娘娘又无关。”
窦依竹一句话把皇后堵得无话可说,门外的齐元熙也有些意外。
按说窦依竹不可能知道任何消息,这么冷静也实属难得。
“这笙王爷遇害的消息也是刚传来,那边自有苏夫人来照看,你
这身份还是不要再操心这事儿了。”窦依竹看着淡定喝茶的皇后已经知道了,这是在给她下马威呢,逮住这个机会,好好让她知道一下厉害。
可她窦依竹也不是吃素的,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恭敬了。
“皇后娘娘是说奴婢没有资格吗?奴婢腹中怀着的可是王爷的骨血,如今王爷遇害,奴婢带着他的孩子送送他,不过分吧?”
皇后抬眸看着窦依竹,她堂堂皇后,竟然被这个女人给堵得说不出话来。
“怀有身孕的女子是能出席在葬礼的。”
“王爷遇害的消息是传来了,王爷的尸首皇后娘娘也听说在哪里了吗?何时运回来,如果都没有,是不是王爷遇害也不是确切的消息呢?皇后娘娘,您确定吗?”
皇后瞬间放下手中的茶盏,本就清瘦的脸上浮现一丝愤怒。
尤其是看着窦依竹挺着的肚子又想起自己曾经有过的孩子,就是因为窦依竹而不敢生下来,她突然更气了。
“窦依竹,你······”
“这么说也是言之有理,窦小姐怀有身孕怎么不让坐下呀。”
齐元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皇后立即起身。
“臣妾拜见陛下。”
窦
依竹转眸看到齐元熙也低身行礼,看到齐元熙摆摆手,她立即找了个位置坐下。
走了这么久又站了一会儿,她早就有点累了。
“孤已经派人去找了,找到笙儿的尸首再办葬礼,届时,就你出面去办吧。”
“多谢陛下体恤,只是可怜王爷,明明是出征为国效力,平叛乱贼的,结果却死在了路上。”窦依竹眼看着一个方向,说着说着便有泪珠低落。
“陛下您经此噩耗,一定要保重身子,是谁害的王爷,还需要陛下明察啊。”
窦依竹几句话就把重点给带了出来,皇后刚端着茶盏靠近齐元熙,愣是没敢动。
“孤从前还有些不理解,笙儿这孩子对你是分外在意,如今看来,你确实聪慧,只是从前也太过糊涂了。”
窦依竹拿着手帕擦着眼泪,装作双手颤抖的样子。
“陛下明鉴,奴婢乃一介女儿之身,该是有多糊涂才会做出那么多糊涂事儿呢。”
齐元熙看着窦依竹思索着,这么说······
“陛下唇上都起干皮了,喝口水润润吧,笙王爷的事儿陛下不是已经命人去置办了吗,不管怎么说,陛下要保重身子才对呀。”
“皇后娘
娘说的是,陛下又少了一人分忧,如今重担在身,是要好好保重才是。”窦依竹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
齐元熙当然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