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不会再有人对你做什么。”齐楠笙的语气明显比适才要弱了一些。
窦依竹看着齐楠笙,一双美丽清澈的眸子染上厉色,仿佛她周身都散发着审视的光。
“你确定?”她轻声反问。
齐楠笙回答不出,苏觅夏身边的贴身侍婢死了,他又对她多般羞辱,想必她一定还会对窦依竹做什么的。
“是本王错了。”
听到他这样的声音,窦依竹惨白的脸上浮现一丝诧异。
她极少听到他认错,更没有听到过他用这样的语气道歉。
“如若不是本王,她怕是不会如此心急。”
窦依竹黛眉微蹙,他这是在演戏吧?什么意思啊?
到底那些信件是不是真的啊?还是他们又有什么新的计划啊?
“我不想听这些了,我想知道你放不放我走,反正这个孩子我是不会打掉的,窦家碍于王爷你也会玩悉心照料。”
“听起来是不错的。”齐楠笙沉声道。
窦依竹突然放松了一些,耸起的肩部瞬间放松下来。
“你和······”
“王爷,夫人那边出事了。”
正在窦依竹准备开口问那封信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声音。
“进来。”
“夫人拿着
白绫,自缢了。”康如气喘吁吁道。
齐楠笙瞬间皱起眉头,墨眸中瞬间升腾起怒火。
康如不等齐楠笙说话便推着他出去,窦依竹看着从齐楠笙身上滑落的披风,唇角微微勾起,一丝苦笑在脸上蔓延。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卖惨!明明是咱们受苦了,她还委屈上了!还闹自缢,新婚之夜拿着白绫,明日传出去王爷还要不要做人了!”悦伶无比生气,捡起地上的披风抖落着。
窦依竹靠在椅子上, 双手抚着小腹,眸间的光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这孩子跟着咱们,还么有出生都要经历大风大浪了,你说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
悦伶抱着披风,小脸上不禁浮现一丝诧异。
“小姐,都这个时候了,小姐想这个做什么啊,反正是小姐的,男孩女孩都好。”
窦依竹的脸色渐渐变得好看了一些,“我倒是觉得最好是个女孩儿,若是女孩儿,便不会被卷进皇家的漩涡,她可以自由自在的长大。”
悦伶的脸上终于露出微笑,“是啊,若是个女孩儿,一定很像小姐,肯定很漂亮的。”
说到像谁,窦依竹突然想到齐楠笙。
他这张脸加上她的
脸,这孩子不可能不好看。
“睡吧,林氏把咱们安排到哪?”
“对了,林侧妃说让咱们住在这里,她去厢房住。”悦伶扶着窦依竹起身向床边走去。
半夜惊魂说谁还能睡得着,只是窦依竹想到林巧儿的做法,倒是觉得这是个聪明人。
“小姐,这林侧妃之前虽然做错过一些事,但是现在好像是变好了。”
“嗯,她是个聪明人,知道那个新夫人也不是好处的,我只希望她不要跟那个女人扯在一起。”
两人靠在床边,过了许久都没有睡去。
那边的苏觅夏脖颈紫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妾身对不起王爷,都是妾身的错,王爷就让妾身死了吧。”
苏觅夏和嬷嬷想了许久,终于想出这么个法子,先认错再说。
反正在新婚之夜,齐楠笙就算是再生气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她先装一波可怜把自己摘清楚再说。
“夫人您别这样!这也不是夫人的错啊。”嬷嬷在一旁拉着,“王爷,我们夫人真的没有想伤害谁,都是那丫头她太,太······王爷可怜可怜夫人吧。”
齐楠笙看着屋内闹成一团,看着苏觅夏双眼红肿脖颈通红的样
子,他突然莫名的烦躁。
“王爷就放了夫人吧!”
“够了!”齐楠笙突然怒吼。
苏觅夏立即停止哭泣,只是坐在地上,不敢再有任何动静。
“本王并没有说要惩罚你,闹成这样像什么样子!”齐楠笙脑海里浮现着窦依竹坐在院中的样子,语气越来越冷厉。
苏觅夏不是没见过齐楠笙冷漠的样子,可以他女人的身份来看他如此冷漠的样子,她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冰窟之中。
“夫人受惊,在院中静养吧。”
说罢康如立即会意,赶紧推着他离开。
苏觅夏闹了一通,本来想齐楠笙看到她这个样子会有所怜惜,她为此还将辣椒水抹在了眼睛上,结果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夫人,咱们还是先歇息吧,养精蓄锐。”
“传下去,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能让任何人泄露一个字!”苏觅夏紧紧抓着嬷嬷的手。
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她这个苏家大小姐还真的是不用做人了。
“夫人放心,咱们院子的下人奴婢都去封过口了。”
苏觅夏点着头,终于从地上起身去了床上,刚坐下她又紧紧的抓着嬷嬷的手,“那其他院子呢?你可要多去打点
打点。”
嬷嬷点着头,“夫人放心,奴婢会去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