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饥民遍野,这个高府竟然还有燕窝吃,还是陪着牛奶吃的。
而且刚才这个高夫人迎她的时候,那头发就像是将簪子刚拔掉的样子。
定睛看着高夫人的衣服,随便颜色不鲜艳,但是却没有一丝补丁。
窦依竹不禁想笑,这个高夫人,昨日去她那儿穿着带补丁的衣裳,今日在家的衣裳却一看就是做工考究。
“妾身福薄,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前阵子崎兰的事儿,妾身怀有一子却不慎滑落,大人为了妾身的身子才弄来这些的,妾身本也不想如此破费,可大人若是没了妾身······”
窦依竹点着头微笑着,眼眸里没什么波动,心底却满是厌烦。
尤其是高夫人句句都在提高崎兰,又加上没几句话就落泪,窦依竹当然是烦得要命。
“高大人心疼夫人,这点王爷可要像大人好好学学呢。”
“哪里,王爷乃皇子,妾身也久闻王爷和王妃是出了名的恩爱。”
窦依竹已经听不下去了,“对了,夫人适才说有个女儿,想必也跟如卿差不多大,叫他们小孩子一起去玩玩吧。”
高夫人哪里敢拒绝,立即挥手叫人来带走如卿,临走前还
不忘给丫鬟使眼色。
“妾身只顾着高兴了,竟然没给王妃上茶,快,快给王妃泡壶清茶来。”高夫人突然激动起来。
窦依竹看着这样的假客套只觉得又厌烦又好玩,按说这个时候,一个清官的家里怎么还能有茶叶呢,还是女人家的不心细,她这个突击检查还是有用的。
“无碍,夫人忘了,本妃是有孕之人,喝不得茶叶的。”窦依竹起身向高夫人走去。
高夫人这才想起来窦依竹是个有孕之人,突然到来的窦依竹依旧将她吓傻,她都已经乱了方寸了。
“是妾身考虑不周了,胭脂······”
“诶,高夫人不必如此紧张,本妃出身也不高,再说了,都是做女子的,不必如此生分,都是一样的。”
窦依竹说着便向外走去,“本妃适才来的时候看到外面那影壁甚是精美,府中各处也是分外讲究,夫人引着本妃去看看吧。”
高夫人顿时一怔,可又不敢再拒绝。
“应当的,只是这府中下人不多,许久也没有人打理了,王妃从京城而来,想必这些是入不了王妃的眼了。”
“高夫人过奖了,适才王妃还说呢,高手在民间,府中
那雕刻影壁的人想必定是出自大家之手吧。”
悦伶感觉到窦依竹不想说话了,赶紧将话接了过来。
窦依竹一路走好一路看,下人还在喂池塘里的鱼。
池塘边的小路上绿竹茂盛,小路上的鹅卵石连颜色都甚是考究。
窦依竹不禁想到笙王府,虽然是个王爷府邸,竟然比高府还要逊色一些。
“高府着实不错,这亭台雨榭的,还有翠竹腊梅,虽说腊梅已经不开花了,但是修剪的也别有一番风味,夫人对这院中之事可真是下了功夫啊。”
窦依竹转眸向高夫人说着,语气间夹杂着一丝艳羡。
“是王妃过奖了,妾身不比王妃,既要操心家事,也要关心国事,每日里就在这一处院子里呆着,自然话费的精神也多些。”
窦依竹突然严肃起来,“诶,这话可不敢说,家事确实需要操心,国事嘛,咱们女子家可是不能说的。”
高夫人瞬间面色骤变,立即捂着嘴。
“妾身失言,王妃切莫怪罪。”
窦依竹立即拉着高夫人的手,“幸好是在你的府中,咱们女子家说笑倒也无妨,出去注意些就好了。”
离近了看,窦依竹发现身边的女人额
边皆是细密的汗水。
想到昨日这个女人第一个来拜访她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团棉花,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今日倒是紧张的像是谁要查抄家底一样,怯懦不已。
“夫人这是怎么了?大冷的天儿怎么出汗了?”窦依竹明知故问。
高夫人立即拿起手帕擦着额头,“让王妃见效了,许是姜汤喝太多了。”
窦依竹笑着走向亭子内,大旱的天,阳光分外刺眼,不过倒也暖和。
“夫人来晒晒太阳,医书讲气足病去,日光最能补气。”
“王妃所言甚是,妾身闲来无事也爱在这亭中晒晒日光。”
窦依竹点着头微笑着,悦伶退到一边。
“要说起来,这样的好的日光也不是什么好事呢,男人们为了百姓们在外奔波,女子家也帮不上什么忙,想到这些,本妃甚是焦虑呢。”
窦依竹白皙的脸上渐渐浮现凝重的气息,眉宇间也满是愁绪。
“是啊,这样的天灾可真是少见呢,大人回来也甚是忧心呢。”
窦依竹微微颔首,“王爷昨日回来也分外忧愁,说是城中的粮要想顶到秋收那是肯定不够的,要从岭南调粮,可财力又不许。”
高夫
人拿起巾帕擦着额头,低眸思考着窦依竹的话是什么意思。
“本妃看着王爷焦躁的样子甚是心疼,刚提了一嘴可以变卖王府的一切来赈.灾就被王爷给吼了一通,这不,心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