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天武军铁骑,兵分三路而来。
尘埃四起,轰鸣如雷。
战马身上清晰可见的肌肉线条。
骑兵手持长枪,英姿飒踏,如流星般在草原上划过。
无数喊杀声一层层蒸腾而起,这些年轻人体内仿佛有无尽的力量,爆发出磅礴的气势,在天山之下回荡。
那红色的旗帜也在劲风中招展开,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样。
这是一个属于勇者的年代,他们在广袤的疆场,肆意挥洒着豪情。
他们必将一往无前,不可战胜!
拔悉密很早就听到了铁蹄声,他脸色苍白,朝左右翼怒吼道:“防守!防守!”
人心似水,惊惧如潮。
天武铁骑冲进了回鹘骑兵群中,就像热刀子切黄油一样,将纵横有五六里的回鹘骑兵群撕出了好几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无数的哀鸣和惨叫被淹没在咆哮的铁蹄下。
这是来自天山以东的风浪,这风浪如铁。
宋军不仅一口气击穿了回鹘的整个骑兵阵列,甚至在鲜血如雨中快速完成了迂回,继续穿插进去,来回切割。
李彦仙却站在主帅台上,谈笑自若道:“回鹘败矣,北庭复归华夏。”
回鹘人确实败了,败得如此快,如此狼狈。
放眼望去,原本组织严谨的骑兵,仓皇而走,如同退去的潮水,随处可见。
下午的时候,宋军第一批步兵抵达北庭城前。
纵然四周依然还能看到落荒溃逃的回鹘骑兵,但大局已定,李彦仙要入主北庭。
北庭城上也需要重新插上天子的九旒龙旗,西域需要新的秩序。
“在主力溃败后,北庭城继续的防守,企图等待援军,这个想法是合理的,也是正常的。”李彦仙指着前面平静地说道,“所以不要问话,不要劝降,那是浪费口水,用火炮轰城门!”
“一颗轰不开,就一百颗!一千颗!”
北庭城外响起火炮的声音,不多时,城门就被打开了,城内的人出城,分列而跪,迎接宋军入城。
七月初九,从高昌北上的床古儿,在天山附近稍作驻留。
他派出去的斥候们纷纷赶回。
“将军,我们探测到了最新情报,北庭城已经失守。”
床古儿不由得微微蹙眉,望着东面北庭城的方向,目光中有些惊疑。
“确定是宋军吗?”
“确定,昨日失守的,回鹘骑兵已经全部溃败。”
“死伤如何?”
“死伤不清楚,但绝对不少。”
“拔悉密人呢,被俘了吗?”
“没听说被俘,可能逃走了。”
“逃走了就好说,逃走了还能在拖延宋军一段时间。”床古儿叹了口气说道,“带一些溃逃的回鹘骑兵回去,我要向陛下做完整的汇报。”
“是!”
七月初九傍晚,毕勒哥的使者抵达刘锜的营帐内。
毕勒哥的使者们非常客气地交上了人头,并且在刘锜懊悔地说道:“这是骨屋骨的人头,他是我高昌国的都督,就是此人,瞒着我们的大汗,谋害了宋使,大汗特命我等将他的人头献给贵国,以示赔罪。”
说到这里,使者声泪俱下,仿佛死了亲爹一样。
而且他用的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高昌的官方语言就是汉语,只不过带着浓浓的口音,身为西北人的刘锜还是能听懂的。
刘锜说道:“使者如何证明是骨屋骨杀了我使者,又如何向我证明,这个人就是你们的都督骨屋骨呢?”
“这是我们大汗的亲笔信,里面有说明。”
刘锜一个字都没有看,他说道:“本帅凭什么相信你们的大汗呢?”
使者脸上依然带着谄媚的笑容:“我们大汗向来是很有信誉的,对了,这些是我们大汗进献给将军的见面礼,有从西方过来的宝石,还有夜明珠,这是突厥人的宝刀,还是黑汗国的战马,又高大又威猛,这里还有……”
“你还没有回答本帅的问题。”
刘锜在历史上是出了名的老实人,真正的老实人,为人忠厚,但不代表他傻啊!
“我们大汗怀有一颗真诚的心,请将军务必相信我……”
刘锜还没有说话,刘锐一拍桌案站起来,吼道:“放甚狗屁!来人!拖出去砍了!”
使者当场愣住了,我……
过了一会儿,剩下的一个使者,将所有使者的脑袋打包带走。
刘锐知道自己兄长很本分,这种出格的事情,向来都是他这个弟弟完成的。
连夜收到人头的毕勒哥,真的是哔了狗了!
“宋军的意思是没得谈了?”毕勒哥怒道。
“大汗,宋人甚是猖狂,在我看来,已经没有任何必要谈下去!”毕勒哥的三儿子再凯尔又跳了出来,他自信满满地说道,“宋军兵临王城,而此时北庭城必然已经接到调兵令,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