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的源常政手里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脸上的从容和淡定凝固住。
一边的源义定,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身在军阵中的日本人,无法看到全局,没被射中的人体会不深。
毕竟也就杀死了数十人而已,受影响的才百来人。
可站在城头上的人,却能看清全貌。
“上枪!”
宋军军营发出都头们的吼声。
“拉弦!用力拉弦!”
八牛弩发出一声声嘎吱嘎吱的声音,那笨重而坚实的巨型弩弓又开始运转,聚集可怕的能量。
当第二波长枪爆发而出的时候,再次毫无悬念地冲进了日军中。
凡长枪所触碰之处,皆如纸糊,血肉模糊。
甚至有一个人被刺中了咽喉,脖子的一半被撕碎,无法支撑脑袋,脑袋一歪,挂在了脖子上。
日军中再次发出一阵阵惨叫。
后面的人尚不知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却听那绝望的哀嚎和恐慌,已经使得周围的人如惊弓之鸟般。
城头上的国守源常政忍不住大喊道:“反击!反击!”
虽然伤亡数不大,却对日军军阵和士气打击极大。
在这样惊恐的状态下,日军的队伍混乱起来。
宋军却停止了以八牛弩射击,一队队弩箭手列队前行,快速小跑向前。
直到双方的距离进入七十米左右,宋军弩箭手停下来。
一共有三百弩箭手,他们皆披甲。
“放箭!”
指挥使很干净利落地下达了命令。
弩箭发出阵阵轻盈的声音,瞬间数百支箭矢横冲而出,如同锋利的铁雨朝混乱的日军打去。
这种密集型的射击,杀伤范围无疑瞬间扩大。
前面几排日军应声倒地。
城楼的源常政看得更加暴跳如雷,嘶吼道:“反击!反击!反击!”
一些日军慌乱间弯弓朝宋军射箭,箭雨七零八落。
源常政的爱将武藤兰……哦不,武藤赖兼朝那些混乱的士兵大声吼道:“弓箭手!弓箭手!反击!弓箭手!”
他的声音在众多混乱不堪的喊叫声中如同海中浪花般。
被宋军这几波远程打击,日军最前面的攻击力量损失惨重。
长弓弓箭手,更是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许多人抱着头如同无头苍蝇般逃窜。
待宋军弩箭手放第二波箭雨的时候,日军终于大乱,众人扔掉旌旗,慌忙逃窜。
连穿着大铠的藤原赖兼都选择了立刻逃跑。
张荣一见对方阵型大乱,立刻下令:“第三营,出击!”
早已准备好的第三营铁甲步兵,分成两部分,一边二百五十人,形成两翼包抄之势,向前面快速推去。
前面第二营的弩箭手也收起了弩箭,纷纷亮出斧头,从中路突杀。
战场的变化快得让城头的日本人都无从适应。
就这样败了?
“快开城门!”源义定大呼。
“不准开!”源常政立刻否定了自己这个蠢货儿子的提议。
“父亲,那是我们几乎全部的兵力啊!”源义定声音更大,几乎朝自己的父亲吼出来。
“开了城门宋人冲进来怎么办!”源常政心里在滴血,他何尝不想着开城门让人都进来。
那些武士对于他来说,就是维持权力的基础。
他可没在这些武士身上少投入。
宋军三路人很快冲进了已经彻底混乱散开的日军中,抡起斧头就朝日军脖子处砍。
咔嚓……
一声声骨头被劈砍开的声音,在水城城前响起,让人头皮发麻。
这些矮小的日军原本就已经如惊弓之鸟,现在又被迫与比他们高一个脑袋的宋军正面肉搏,结果可想而知。
很快就一边倒的碾压。
无数日军被斧头砍得血肉模糊,甚至有人脑袋被砍了十几斧头,已经彻底砍变形,里面红的白的,溅落了一地。
还有日本人捂着脑袋大喊投降,但杀红眼的宋军似乎什么都听不到,看见日军就砍。
城头上的源常政急得上蹿下跳,指着城头的弓箭手大声吼道:“放箭!放箭!射死这些宋狗!射死这些宋狗!”
这些持有长弓的弓箭手们犹犹豫豫中,才陆陆续续朝下面射箭。
有的射中城下的宋军,竟然击穿了宋军的轻型铁甲。
有的却射中了自己人。
但现在源常政显然已经顾虑不了那么多,若是再不动手,城下的武士将全军覆没。
过了好一会儿,斥候将城楼下的详细情况回报给张荣:“张总管,日军城头的弓箭能破甲。”
张荣问道:“歼敌如何?”
“敌军死伤过半!”
张荣只做了短暂的思考,便说道:“鸣金收兵。”
随着宋军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