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代,论起打硬仗,岳飞说第二,恐怕没有人敢称第一了。
五千铁甲骑兵,在草原上铺开,如同黄河之水天上来,浩浩荡荡,气势磅礴。
在克烈人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时候,悍然发动了对克烈人的冲锋。
方圆十数里的大地仿佛都在颤抖,在下沉!
尤其是宋军冲到两百米以内的之后,克烈人脸上的表情已经浮现出惊恐。
双方都是正面冲锋,但在气势上,宋军已经完全压住了克烈部骑兵。
脱里后悔了!
没错,他在这一刻后悔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南下。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
来不及思考,甚至克烈人第一箭柔软无力的结束后,第一排宋军便如同翻滚的钢铁巨浪拍打了过来。
两军相遇,克烈人的进攻被无情地拍碎。
从高空俯瞰下去,就像一排排正在往前冲的洪流,被硬生生拦截住,甚至按压了回去。
甚至克烈人的队伍都来不及出现恐慌和骚乱,凛冽的打击就扑来了。
克烈骑兵就像在巨大风浪中一排排倒下的麦子,后面的反抗像纸糊的一样,无数惨叫声被铁蹄淹没,被后面宋军密集的铁蹄踩踏成肉泥。
终于,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的克烈骑兵仓皇而逃。
厮杀开始在草原上伸展开。
鲜血划过将士们的甲胄,形成一片片血浪,在空中飞舞。
脱里本人早已化作一滩肉泥,和草地揉在了一起。
他的部队溃败一泻千里。
刚刚进入黄河以南的克烈人,连商队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被一举击溃,死伤惨重。
大概到了傍晚的时候,追杀停止了。
剩余的克烈人慌忙朝北面狂奔。
“岳帅!”全身的铠甲都被染红的耶律荣光回来后,激动地说道,“克烈人已经全部被我军击败!”
斥候也急匆匆赶来:“岳帅,方圆百里没有发现克烈人其他的军队,倒是逃跑者甚多!”
耶律荣光说道:“岳帅,请给末将一千兵马,末将现在就去追击!”
岳飞这才摘下头盔,他的头发已经汗湿,铠甲被鲜血彻底染红。
看着北面的天空,岳飞说道:“不必追了,给你爹留点军功。”
第二天上午,岳飞抵达东胜城,随即快速给赵宁写了一份奏札。
此时,窜逃的一批克烈人抵达了黄河边,被耶律余睹拦截。
疲惫的克烈人已经没有战斗意志了,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部分人逃过了黄河。
到目前为止,南下的两支克烈大军,伤亡殆尽,只剩下与牛皋对峙的那两千疑兵。
连中线零散的军队,也被杨再兴全部收拾掉。
四月初二,还在吃茶的乌延蒲卢浑接到了最新的情报。
“都统,外面有几个克烈人,说他们在黄河以南兵败了,现在要见您。”
乌延蒲卢浑的手抖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兵败?”
“他们是这么说的。”
他看着王伯龙,王伯龙也看着他。
“脱里是什么时候南下的?”
王伯龙说道:“好像是昨天还是前天晚上?”
乌延蒲卢浑说道:“那肯定不可能兵败,估计是谣言。”
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相信,克烈人的八千骑兵南下才两天就兵败了。
等到下午的时候,乌延蒲卢浑再次接到了一个类似的消息,他依然不信,但已经开始怀疑起来。
直到四月初三的上午,又有人自称是兵败的克烈人跑来,希望能要点吃的。
乌延蒲卢浑这才接见了那几个克烈人,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一个令人震撼的事实:脱里真的兵败了!
“这不可能!”乌延蒲卢浑大吼了一句,但是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并且,他开始写信给燕京的完颜希尹。
他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对着王伯龙大声吼道:“草原这些蠢猪以前跟我们打的时候,跑的比兔子都快!现在跟宋军打,怎么两天就能把八千骑兵全部送给那些宋狗了!这群草原猪逃跑的本事呢!”
他气得写字的时候都在发抖。
局势完全超出了金人的预料。
如果说克烈部的南下在阴山折戟沉沙,这势必会影响到草原其他各部对宋军的认知。
无论是乞颜部还是塔塔儿部,都会重新评估宋军。
草原各部之所以愿意南下,是因为他们有信心在大宋抢到东西,占到便宜。
可是当他们听说第一批南下的克烈人,不到半个月,就被打得连妈都不认识了,他们还会认为自己能占到便宜吗?
当然,金人还不知道,西线的菊尔罕已经垮了。
更不知道,此时一个彪悍的少年,带着另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少年,领着三千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