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鹘步兵军阵像黄油一样被热刀子切开,彻底慌了神。
宋军的步兵号角声响起来,步兵开始小跑快步往前推进。
那整齐的脚步声砰砰砰砸在地面上,草原仿佛在随着颤抖。
等宋军步兵压进的时候,回鹘步兵主力的阵型已经被宋军骑兵犁得支离破碎,彻底丧失了战斗力。
宋军步兵冲上去便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
两万大军败了,大规模的溃散在距离凉州十几里外上演,无数人丢盔卸甲地奔逃。
但是随着宋军左翼绕到后方,回鹘人连逃跑的机会都被剥夺了一大半。
再凯尔已是六神无主,只能发出愤怒不甘的怒吼,在亲卫军的簇拥下飞奔而逃。
凉州城外的李济很快就接到了回鹘人兵败的消息。
早上还信誓旦旦围困凉州,现在明显成了一句笑话。
已经不需要李济组织人逃走了,因为大崩溃的洪流很快就到了凉州城附近。
凉州城外驻扎的军队被恐慌情绪裹挟,惊慌失措。
有人打算组建大军迎击敌人,但却也有不少人早已不管不顾,调头就跑。
军官们拦不住,也跟着跑。
军营中立刻传出主将战死的传言,以致于宋军未至,回鹘人自己已经方寸大乱,接连有人群奔逃。
随之更大的恐慌在军营中蔓延。
人群显然成了惊弓之鸟。
到傍晚的时候,宋军一直追杀越过凉州。
数十里地,到处都是尸体,鲜血染红了草地,夏风带着刺鼻的血腥味,远处的惨叫尚未休止。
这一战,回想起来,似乎像是巧合。
刘锜接到折彦质的情报,说回鹘人在张掖集结了大军。
刘锜便派刘锐来支援折彦质。
刘锐并没有想到到凉州就遇到了回鹘人,甚至刘锐没有做好在这里打一场大仗的准备。
但偏偏就遇到了,以至于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就打吧。
本以为打败了瓦尔斯的一万回鹘军后,要啃凉州城下的回鹘军难度极大。
因为只要回鹘人在凉州城外做好防御,宋军要打他们,是不容易的。
毕竟回鹘人有兵力优势,而且骑射机动性高,只要不浪,打保守一点,刘锐不可能打得那么顺利。
打消耗战,甚至能让刘锐头疼不已。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上帝视野。
优势兵力,又刚击败了数万宋军,这样的主将,突然又遇到一路一万宋军,正常人都会下令出击。
凉州之战结束了,天武军对回鹘人的有生力量的打击是毁灭性的。
据说这一次,斩首一万五,许多人的斧头都砍出缺口了,铁骨朵更是砸弯曲变形。
俘虏也有两万,可谓是大获全胜。
当天晚上,刘锐被迎入凉州。
折彦质大喜:“多亏刘兄前来救援!”
刘锐道:“好说好说,现在对河西增兵,是朝廷的意思,某也是奉命而来。”
和折彦质的彬彬儒雅不同,刘锐显得豪放多了。
当天晚上,折彦质安排了好酒好肉招待刘锐和他的部将。
第二日,才统计完战况。
再凯尔是没有抓住,但瓦尔斯在手。
折彦质和刘锐对瓦尔斯进行了简单地问话。
折彦质问道:“肃州和瓜州有多少兵马?”
“肃州和瓜州没多少兵马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再凯尔路过瓜州和肃州的时候,将有生兵力全部征召入伍。”瓦尔斯如实地说道,“我们从高昌出来的时候,带了两万五千大军,瓜州和肃州的党项人投降后,有生兵力有两万多。”
折彦质不由得感慨,西夏人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愿意投降回鹘。
刘锐问道:“高昌有多少兵力?”
“高昌还有十万兵力。”
停顿了一下,瓦尔斯继续说道:“如果毕勒哥汗要征调全国兵力,能动员二十万大军出来。”
似乎担心无法威慑到折彦质和刘锐,他再次强调道:“契丹王耶律大石与我朝关系密切,如果毕勒哥汗向他求助,契丹王能再增援十万精锐。”
瓦尔斯说这些,只有一个目的:我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国家,我是宰相之子,虽然你们打赢了,但是你们最好好好掂量掂量,把我放了才是你们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高昌到底能不能动员二十万大军,至于耶律大石和高昌到底是什么关系,耶律大石愿不愿意出动十万大军增援高昌国,谁知道呢?
出来不吹牛逼,吹什么?
刘锐一把提起瓦尔斯,说道:“如果到时候老子达到高昌的时候,发现没你说的那么多兵马,第一个就剁了你!”
“我绝不敢撒谎!”瓦尔斯保证道,“我国男子人人会骑马狩猎,平时只是狩猎、放牧、务农,但一旦战争发生,一律听调,我国有大量战马,男子人人会骑射,根本不缺兵力。”
显然这又是一个西夏,或者说不比西夏的实力差。
西夏的核心地带在横山和兴庆府一带,只要攻下这一带,西夏基本就亡国了。
但是回鹘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