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留给耶律余睹!”虞允文说道,“耶律余睹投降我大宋,陛下钦赐他定远将军衔,是想要笼络契丹人,从金国内部分化女真和契丹,我们要让耶律余睹立一些功劳,再提拔提拔他。”
“一个契丹人,提拔太高了会不会不好?”
“提拔上去后,就是他退休的时候。”虞允文笑了笑说道,“一个被金国杀了全家的契丹人,还能做什么呢,他们唯一的活路就是在大宋安享晚年。”
五月初七下午,黄河之畔的夏风吹得人全身清凉。
在金人使者刘善到来之前,刘益先到了。
听说是宋使,李良辅想了想,决定见一见。
刘益开门见山说道:“贵国大军为何到此?”
李良辅说道:“这一带是我大夏境地。”
“我大宋在黄河边筑城安民。”刘益说道,“现在宋夏友好通商,难道将军要使横山禁榷再次关停吗?”
李良辅一听这话,吓了一身冷汗。
李良辅有无数败绩在身的。
夏主李乾顺真的弄他,随时都可以找个借口搞死他。
这一次出兵,李察哥也多次强调,把金人忽悠过来就可以,自己能不动手就不要动手。
这意思就是,老子在横山有大把大把的买卖,要是你把事情搞砸了,老子把你切成八块喂狗。
“宋使误会,我军最近上报说这一带有一些马匪出没扰民,我才领兵前来。”
“那将军打算何时撤兵?”
“过些时日,待我们探查清楚马匪行踪,确保边境无碍便撤兵。”
刘益说道:“如何保证?”
“我奉晋王之命前来,晋王与贵国友好,有诸多禁榷交易往来,两国怎会轻易动兵戈呢?”李良辅说道,“试想想,我在此对宋用兵,即便赢了,自己也有损失,我朝也并无甚所获,却可能丢失横山榷场。”
刘益倒也没有多说,简单闲聊片刻便离开。
离开之时,他故意以肚子疼为理由,借了西夏人的厕所一用。
等离开的时候,他基本上观察了西夏人营帐的相当一部分。
刘益前脚离开,金使刘善后脚就来了。
在金使面前,李良辅完全又换了一副嘴脸。
他是这样说的:“我军跋涉而来,颇为疲惫,需要休整一番再做攻城。”
刘善说道:“贵国宰相可是答应了我们殿下的,若是这次毁约,我大金天兵必西进,誓踏平你兴庆府!”
“金使完全可以放心!”
在一顿连哄带骗之后,刘善满意地离开了西夏人的营帐。
到了五月初八下午,虞允文听完刘益回来的汇报,他想了想,当即给东胜州的耶律余睹下达了出兵的命令。
五月初十,刘善回到云内州,对王伯龙说道:“西夏人休整一番,便会围城。”
“谅西夏人这次也不敢再毁约!”
但就是在五月初十,摸清楚了金军的三支骑兵常活动的范围后,东胜州的耶律余睹一口气发了三千契丹骑兵,开始了对金人骑兵的快速打击。
在得到赵官家的恩赐之后,耶律余睹打起仗来,突然变得非常尽职。
当天,契丹骑兵兵分两路,长途奔袭六十里后,快速干掉了距离东胜州最近的一支金军骑兵,一共有一千骑。
在休整了一天之后,五月十二日,耶律余睹快速挺进安北府以东两百里范围,在那里遇到了正在休整的第二支金军骑兵。
一共一千五百骑。
经过大半天的厮杀,契丹人以兵力优势和突袭优势,干掉了第二支金军骑兵。
如果西夏真心要打大宋,此时东胜城一口气出动三千骑兵的消息必然早就传到李良辅耳朵里。
那李良辅这个时候完全可以派一支骑兵从后方去突袭契丹骑兵。
但是李良辅没有!
他在营帐内喝完酒后就呼呼大睡了。
在睡梦中,他梦到李察哥表扬自己,还梦到李乾顺拉着自己手说道:卿乃国之栋梁也!
而就在他睡觉的这段时间,金军统帅对局势的误判,金军骑兵没有来得及灵活撤退,导致损失了近三千骑。
这个消息直到十四日传到云内州。
王伯龙还在心心念念等李良辅休息好立刻围攻安北城,只要西夏人拖住安北城,他就可以兵分好几路同时打废调安北城南边的几座军事后勤供给城寨。
然而,事实证明,有些人永远只贪图眼前的小利。
当两路骑兵被打崩溃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王伯龙从椅子上崩了起来:“你说什么!”
“左都监,宋军突袭了我们两路骑兵!我军损失惨重!”
“不可能!宋军想要突袭我们的骑兵,至少要三千以上的兵力,三千以上的兵力,不可能瞒住西夏人的斥候,宋军不敢冒险!”
斥候无言以对。
王伯龙愤怒地眼睛差点喷火。
“刘善!”
“下官……下官在!”
“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是五月十四日,西夏人已经抵达安北城近十日,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王伯龙感觉自己被耍了。
他的骑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