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相关情报显示,东线的金军统帅可能是完颜宗望。”张节夫说着,“而北边还传来了一些新的情报,宗翰可能也出兵了。”
王贵说道:“直娘贼的,如此说来,想要偷袭金贼后方是很难了。”
“确实不容易。”张节夫说道,“金贼不至于会没有任何保留地南下,那宗翰自是已经有所布置。”
“那现在我们是否要支援河间和沧州?”王贵看着岳飞。
“暂时按兵不动。”岳飞说道,“完颜宗翰并非浪得虚名,他让宗望来打东线,而自己却蛰伏不现,必然是想将我们的注意力吸引到东线上。”
“然后他再南下打中山和真定?”王贵说道。
“有这个可能。”
“如此说来,现在局势的变换,在于东线?”
“就在东线!”
王贵说道:“可东线现在不够。”
“我中军兵马也未必充足。”张节夫感慨道。
中军本就只有一万多能打的,而且经历祁州一战,宋军损伤也很大。
倒是赵州兵力充足,仅仅成建制的步兵军团就有三万,还有骑兵。
岳飞说道:“并非人数少就一定不能守住,现在是比耐力的阶段,我们也要趁机做准备,随时迎接大战。”
“是。”
八月十四日下午,完颜撒离喝狼狈地抵达易州,他准备在易州歇歇脚,然后进入涿(zhuo)州,然后上幽州找宗望。
但他被拦了下来。
“你们是何人?”
“瞎了你的狗眼,这位是代州都统制完颜撒离喝将军!”
虽然是被毒打了好几顿的老虎,好歹身边也还有小弟。
“啼哭郎……哦不,原来是撒离喝郎君,恕罪,恕罪!”
撒离喝蓬头垢面,神色憔悴。
本来心情就不好,又在此时被拦住,心情更是糟糕透顶。
他怒斥道:“滚开!”
“撒离喝郎君恕罪,您现在恐怕不能从这里走。”
“怎么,你不相信我的身份?”
“不是,最近这一带戒备森严,没有上面的手谕,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你是不是瞎了狗眼,不知道我是谁?”撒离喝拿起弓箭,就打算一箭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军官。
有些人嘛,越是在正经事上挫败,越想着把脾气撒在下面人头上。
这小军官一看就是个汉人签军,在完颜撒离喝这种女真贵族眼中一文不值,死了就死了。
“饶命,容下官去通报!下官这就去通报!”
“让这里管事的来见我!”
“是是!”
完颜宗翰在易州很忙,他将大军隐藏在这里,将各个通道都严密把守。
即便宋军知道这里驻守有大军,也很难知道具体有多少。
既然宗翰很忙,自然不会关心小事。
可下面的人还是将消息层层传报了上来,因为这个消息太特别,居然有人自称是代州都统制完颜撒离喝。
谁都知道完颜撒离喝是宗翰的人。
如此重要的人,自然不敢轻易怠慢。
“什么?”宗翰大吃了一惊,“撒离喝?”
“是的。”
“你们确定没有听错?”
“对方就是这么说的。”
“放屁!撒离喝现在应该在河东和宋军打仗!”宗翰阴沉着脸。
要是外面的真的是完颜撒离喝,岂不是河东战场已经结束了?
而且金国的势力已经退场了?
“一定是宋国的细作!砍了!”宗翰怒道。
“是!”
那传令兵刚走到门口,又听宗翰说道:“回来回来!”
“中书令还有何吩咐?”
“把人带进来我看看!”
“这……”
“还不快去!”
“是!”
宗翰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过了片刻,完颜撒离喝跟人走了进去,他感到意外,怎么这走进去越走不对劲。
周围出现的披甲执枪的士兵越来越多,这显然是走进了军大营里。
等他走到最里面,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整个人呆住了。
完颜撒离喝脱口而出:“中书令!”
宗翰大吃了一惊:“真的是你!”
“末将参见元帅!”
宗翰现在职位已经不是元帅,但完颜撒离喝还是习惯性称呼他元帅。
“你不是在河东吗,你不是在攻打太原吗?”
宗翰脑袋一空。
撒离喝这才将整件事的经过润色了一下,说给宗翰听。
听完后,宗翰的脸阴沉得发黑。
河东路的失败,府州的失陷,对于金国从战略上掣肘大宋,无疑失去了一条右臂!
无疑对于第五次宋金之战的整盘大局有着巨大的影响。
八月十五日,不仅仅岳飞接到了急报,远在东京城的赵官家,也接到了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中秋节的东京城喜气欢腾。
但是文德殿内的气氛却不那么欢快。
宰执领着六部聚集在文德殿内。
王怀吉一个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