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弩箭,双方呈现出拉锯状态。
直到弩箭用的差不多,开始白刃相接。
西夏人在一天之内攻下西安州,在西安州城外处死宋将后,明显膨胀了。
以为可以轻易吃掉这支宋军,却不料白刃相接后,一个正面上来,最前面的立刻被宋军砍翻在地上。
宋军如同一头头野狼一样往前不要命地冲。
刀刺进脖子里,撕拉出来,带着血管和骨渣。
一个个士兵倒地,雪地被染红。
这一刻,所有人都热血上头,失去了意识,只知道往前冲。
细封野未曾想到这路宋军的战斗力居然如此之彪悍,这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很快,西夏军就被杀得狼狈逃窜,被杀者近千人。
这个时候,埋伏在天都山附近的党松部给了西夏军另一个意外的惊喜:堵断了西夏军逃往城内的路线。
一个时辰后,细封野带出来的四千西夏军,死伤大半。
李彦仙战果也很明确:击溃西贼,斩首三千。
宋军杀得人人袍泽染血。
细封野在逃跑中被杀。
中午的时候,李彦仙立刻让人将西夏军的尸体全部搬到西安州城外。
此时城内的西夏人已经知道细封野兵败,无不惊恐万分。
而让他们更加惊恐的还在后面。
李彦仙命人将所有西夏士兵的人头砍下来,堆在城门口。
又单独将细封野的人头砍下来,挂在长枪的枪头上。
这一幕吓得城内西夏士兵双腿发软。
傍晚的时候,李彦仙便派人去劝降。
城内的西夏人突然就变成了和平爱好者,他们表示自己之所以南下,完全是被逼无奈,自己是多么的热爱大宋啊,多么希望世界和平啊!
在表达完自己对世界的态度后,西夏人投降了。
沦陷了不到七天的西安州,又回来了。
当然,正在兰州城下兴奋地攻城的李良辅并不知道西安州这么快就易手了。
正月的西北,丝毫看不到春天的趋势,反而雪越下越大,比往年都要大。
此时,西夏大军南下的消息,终于传到了熙州经略帅司。
而且是李彦仙派人传的消息,熙河路经略使王倚听闻西夏大军夺下西安州后围攻兰州,立刻开始组织人马。
熙州离兰州仅有一百五十里,如果要出兵援助,在这种大雪天,行军五日可以抵达。
在王倚与经略司参议官徐崇彦,以及熙州兵马都总管王全等人商议完后,已经是傍晚。
徐崇彦单独找到王倚。
“王帅。”
“何事?”
徐崇彦犹豫了一下,说道:“王帅,下官有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何事你但说无妨。”
徐崇彦说道:“王帅命不久矣。”
王倚大吃了一惊,怒道:“你胡说八道甚!”
“王帅,且听下官说完!”
“好,你说完,你今日若不给本帅一个说法,你这参议官别当了,本帅立刻罢免你!”
“王帅,那杨沂中已经到了泾原路,正在泾原路查账。”
“你这是何意?”
“下官的意思是,距离他来熙河路的日子不远了。”
“本帅行得正坐得端!”
“王帅,下官也没有别的意思,那杨沂中是一个狂徒,听闻延安府知府王燮被他砍了脑袋!”
“那就让他来查本帅好了!”
“是,王帅清正严明,但有没有可能杨沂中故意栽赃陷害王帅呢?”
“你这是何意?”
“那杨沂中明显与张浚一伙的。”
徐崇彦也不再多说,倒是王倚犹豫起来:“你有什么办法?”
徐崇彦心中了然,他知道王倚拿了钱,什么栽赃不栽赃,都是扯淡,只是自己给王倚的一个台阶。
“王帅,不如我们投降西夏,以保平安!”
王倚的一张脸立刻阴沉下来:“你这是要背叛朝廷?”
“是暴君无道,惹得天怒人怨,我们只不过自保而已!”
自从朝廷开始轮调后,王倚起来心中早就开始忌惮了,他也曾经有过这方面大胆的想法。
“自保?如何自保?王全刚调过来不久,你认为他会听你的?”
“不需要他听我们的,我们可以增援兰州为由,由王帅亲自统帅大军,到时候秘密派人联络西夏,等万事俱备,在投降西夏,拱手让出熙河路,唯有此,可保全性命!”
“若朝廷大军前来讨伐呢?”
“陕西人心尽失,朝廷无道,西夏人南下,您想想背后是谁在怂恿?”
“金人?”
“现在是西夏人南下,说不定此时金人已经厉兵秣马!一旦如此,朝廷还能抵抗多久?”
“本帅不是那种不忠不义之人!出去!”
“下官告退!”
徐崇彦出去后,心中已经知道王倚赞同了自己的提议。
如果他不赞同,自己就不会活着走出来。
毕竟大家都是拿了抚恤金的人,朝廷追查下来,都逃不掉。
正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