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喻清知道李家是有靠山的,但钱喻清却一直不想过分卷入官场里。
现在钱氏已经与王宗濋有了关系,若是再去与别的官员搭上复杂的关系,那官场里的事,谁说得清?
钱喻清礼貌地拒绝道:“李兄,此事容后再议,如何?”
李青的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他说道:“钱喻清,你不要不识好歹,事情要搞清楚,你们跟王太尉,只是相识而已,而我的舅父则是淮西转运使,现在皇帝陛下跟前的大红人,如果我真要强来,你认为王太尉会为你们,和我舅父撕破脸皮吗!”
“李兄言重了,我们……”
“还有,上一次那个赵宁,我去调查过,他什么都不是,你们也别指望攀上他的关系!”
“这……”
一边的钱槿姝说道:“李青,请你立刻离开,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想赶我走?今天你们不答应也得答应!”
他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钱五的声音:“唉!你们不能进去!”
客堂中的人目光吸引过去,却见一群穿着锦衣黑靴的人走了进来。
“李青?”
李青微微一愣:“你们是?”
“我们是皇城司,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抓诸位而已。”
皇城司下面的人其实有些难办。
毕竟钱氏是王宗濋的人,王宗濋是殿前司指挥使,头衔比高俅还大半级。
而高俅与王宗濋不合,是众所周知的事。
现在高俅公报私仇也是一目了然。
可问题是,两位大佬斗法,小虾米们很为难啊!
前来抓人的是刚从寿春回来的李复,他自然是向着高俅的,可是得罪王宗濋,他也绝对不好过。
于是在抓人之前,他派人去通知了一下王宗濋,并且说明自己是奉高太尉的命令抓人的。
这样提前打预防针,就最大程度避免了得罪王宗濋。
王宗濋此时正在自己府上喝花酒来着,谁被谁抓,他才不想管。
可是当他听说高俅把钱氏给抓了,先是一愣,随即心里乐开了花。
王宗濋:高俅啊高俅!你放心地抓!大胆地抓!放开了抓!老子这次不捅你一刀,老子就不是官家的舅舅!
“人抓了?”
“抓了。”
王宗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知道了,下去吧。”
王宗濋打算先不告诉赵官家,等高俅把钱氏兄妹扣押在皇城司监狱,最好是用刑,用完刑,自己再去告状,高俅会更惨一些。
王宗濋在家里兴奋地甚至多叫来几个妹子一起喝花酒。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觉得有些不对。
官家为何会让自己去联络那钱氏兄妹?
原因何在?
王宗濋猛然一惊,没错了,官家肯定是看上那钱娘子了!
只有这一个原因!
要不然怎么会给机会给钱氏兄妹呢?
若是如此,今晚让钱娘子受了委屈,明日自己恐怕也要被官家臭骂一顿了。
王宗濋赶紧起身,花酒也不喝了,换了衣服便入宫。
赵宁听完王宗濋所说,大吃了一惊:“高俅把钱氏兄妹抓到皇城司了?”
“是啊!官家,高俅那厮实在不是个好人!他故意的!他……他他绝对是故意的!”
“你现在去皇城司,让高俅把人放了。”
王宗濋眨巴眨眼睛看着赵官家。
“快去啊!”
“官家……”王宗濋似乎在期待着什么,期待赵官家进一步的命令,例如把处罚高俅,把高俅降级、罢官。
“怎么?”
“高俅他不是个好人!”
王宗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搂着妹子的时候,高俅的人闯进来的那场面。
“钱氏若是出了意外,杭州运往登莱的粮食,谁来处理?”赵宁一脸严肃,“若是钱氏少了一根头发,你跟高俅都有罪!”
这下把王宗濋吓到了,他瞬间往皇城司监狱狂奔。
此时,高俅正在监狱里亲自审问,连刑拘都带来了。
他一脸冷酷地对着钱槿姝说道:“你跟李青是什么关系,你在淮西都做了哪些事,如实招来,否则不要怪本官大刑伺候!”
钱槿姝一脸疑惑:“上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从未在淮西做过违法之事。”
“还敢狡辩,是不是王宗濋让你们在淮西买了大量田产,还逃税不缴,抢占民田,是不是王宗濋致使的!”
高俅嘴角勾起冷笑,瞪着个眼睛,脸上就差写着“坏人”两个字了,那样子,要说有多贱就有多贱。
“只要你们承认是王宗濋指示的,本官立刻对你们从轻发落!”
这时,李复走进来:“王太尉来了,说要找您。”
呵呵,姓王的沉不住气啊,这么快就来了,看来是做贼心虚!
“哟,王太尉来了。”高俅走出去,看到王宗濋,阴阳怪气地说着。
“高俅,你是不是抓了钱氏兄妹?”
“是啊!”
“你知不知道钱氏兄妹是谁的人?”
“谁的人?”高俅嘴巴一歪,“我奉陛下命令拿人,谁的人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