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万亩田,每亩均价0.5贯,一共也就只需要350万贯。
也有大臣其实提过比较粗暴的办法:全部没收。
那肯定是不行的,这要那样,引发的连锁反应立刻传遍大宋二十四路,大好的局面必然被搞砸。
前不久,杨秉那群人被杀,抄家,数十名官员连带抄出来了近150万贯。
这一次的暴乱,又抄出来了150万贯,再加上抄出来的田。
这样一核销,从新政颁布,到现在朝廷把田全部买过来,其实赵宁一分钱都没花。
而且还收了400万石夏税上来。
空手套白狼,还把京畿路土地兼并的问题给解决了。
并且还趁机可以壮大农政司,整顿京畿路税务。
一举多得。
七月十六日,户部的官吏,立刻出了京师,分头行动,开始在京畿路各州县出手买田。
并且朝廷的政令也下发下去了,州县的官员赶紧稳定各地关于田的争议,朝廷准备出手稳定民生了。
这件事一公布出去,简直在京师引发了山洪海啸,尤其是在东京城。
赵官家为了稳定民生,竟然要出手购买京畿路所有田,这是多么的爱民如子啊!
赵宁的声望在这一刻简直刷到了天上。
七月十七日,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
许久不现身的王宗濋回来了。
王宗濋哼着小曲,迈着欢快的小步伐,进了宫,到了文德殿。
看见赵官家后,王宗濋脸上绽放出花儿一样的笑容:“官家,臣从江宁回来了。”
赵宁放下手中的毛笔:“回来了。”
“官家,好消息哦!”
“什么好消息?”
“江宁的香皂卖了两万块出去,进账200万贯!”王宗濋嘎嘎大笑,笑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官家,江宁那些人,对香皂的喜爱,甚过于东京!”
赵宁也大吃了一惊,问道:“哪里来的那么多有钱人?”
“臣在江宁找了几个大商人,把货统一卖给他们了,他们自己去扬州、苏州去专卖,但是钱已经进账。”
好家伙,王宗濋这老小子连渠道商的游戏都会了!
说来也是,大宋朝收商税中,有一种手段叫扑买制,就是商税承包制。
在小地方,划定一个具体的商税税额,再合作承包商,定期找承包商拿钱,承包商再下去收商税。
宋朝在商业这一块玩得五花八门,王宗濋能想到渠道商,倒也合情合理。
“对了,官家,您看,这是臣最新给香皂取的名,清玉阁,清雅如玉一般。”
王宗濋像打了鸡血一样,以前也不见他这个样子,自从被安排去卖香皂,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朕还有一个提议。”
“官家吩咐。”
“将太府寺给你来管,以后你就是朕的太府寺卿,如何?”
宋朝的太府寺可不是一般的衙门,它是当年王安石变法的核心衙门。
既然现在新政都彻底公开了,赵宁也不怕开始大搞商业新政了。
太府寺主要掌管国家财货的政令,以及库藏出纳、商税,平准、贸易等事。
又领左藏东西库、内藏库、奉宸库、祗候库、元丰库、布库、茶库、杂物库、粮料院、审计司、都商税务、汴河上下锁、蔡河上下锁、都提举市易司、市易上界、市易下界、杂买务、杂卖场、交引库、抵当所、和剂局、惠民局、店宅务、石炭场、香药库等部门。
王宗濋微微一愣,不待说话,赵官家继续说道:“商税和审计从太府寺拿出来,以后你专心办太府寺,将你的清玉阁纳入进来,如何?”
“官家,这这这……臣愚钝,臣才疏学浅,这太府寺臣恐怕难当大任!”
“诶!舅舅,你怎么能如此妄自菲薄,你可是朕的卧龙!这件事非你不可!朕很看好你!”赵宁脸上绽放着我都是为你好的笑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你卖香皂卖得多好!”
王总摸了摸脸颊,说道:“官家,为什么是臣?”
“你是朕的大聪明,放眼朝堂,谁能把香皂卖到一百贯一块民间还抢断货的?谁?除了你王宗濋,没有人能办到!”
王宗濋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赵宁继续吹捧道:“朕不仅仅要让你来管太府寺,还要给你东京大学商学院作客教授的名衔,让那些读书人,都听你讲学,让他们用敬仰的眼神看着你王太尉,你就说这事你办不办?”
“办!当然办!”王宗濋立刻挺直胸膛,“那高俅呢?”
“高俅?”
“那家伙不是个好东西,他……”
“舅舅,江陵府、杭州府、成都府的香皂如何了?”
“官家,高俅他不是个好人……”
“太府寺卿!来,过来。”
“官家……”
“过来!”
两人走到走到地图前,赵宁问道:“此次去东南,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有,还真有。”
“什么麻烦?”
“缺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