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军费就要花3000万贯,即便从全国各地开始收钱,年底之前运到北线,时间恐怕也非常紧张。
什么地方有钱来着?
当然宗室的口袋!
钱不少,田不少,生意不少。
这些家伙又不做官,没什么作用,撸他们是最合适不过的。
赵构一腔热血,被腹黑、无耻的狗皇帝骗得团团转,却浑然不知。
和赵构聊完后,赵宁觉得这事还没有结束,他转身让《东京日报》开始歌颂康王,说康王在北线出使金营多么勇敢,在大名府多么呕心沥血。
民间一时间,无不称赞康王之勇。
赵构在家里看到这份报纸,激动得差点没有流下眼泪。
一时间,康王的名望进一步提高。
如果腹黑王者曹阿瞒在这里,看到了这一幕,一定会笑着说:什么是捧杀,这他妈的就是捧杀!
这件事,更加坚定了赵构想要大义灭亲的决心。
六月底的时候,大量的粮食涌入汴京城。
经历两个多月的调运,汴京城的粮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
从邵泽清、李焕等人那里抄出来的一批粮食也先后投入到民间。
到六月二十五日这一天,赵宁得到消息,汴京已经有米铺开业,粮食价格定在三贯每石。
这个价格依然很高,神宗年间,粮价差不多是700文每石。
宋仁宗天圣年间,粮价在每石300文。
到了宋徽宗时代,由于蔡京乱印钱,粮价暴涨到3.5贯每石,甚至4贯每石。
不是汴京城涨,是全国各地都涨。
所以,朝廷的收入是多了,但其实都是撸的民间的羊毛。
这也是历史上,将宋徽宗定义为昏君,将蔡京定义为奸臣的重要原因。
眼下,大批粮食进入城内后,粮价虽说还在3贯每石,但至少米铺开业了。
这意味着,民间的粮食已经开始恢复到金军南下之前的情况。
但这对许多老百姓来说,依然是非常痛苦的,因为粮价太高了。
赵佶和蔡京这俩留下的后遗症啊!
其实要快速让粮食价格下降一波,也有特殊办法。
什么办法?
抄家!
为什么抄家可以让粮食快速下降一波?
市场上的粮食,除了在民间流通,还在什么地方?
没错,在权贵老爷的粮仓里堆着,吃不完就烂掉。
例如邵泽清、李焕那些人。
他们只是一个缩影,宗室皇族的家里,哪一个不是吃不完的粮食?
六月二十八日,早朝。
赵宁坐在上面,说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吏部侍郎陈介然出列说道:“陛下,臣听闻最近有一个名叫陈东的太学生,在农政司,出租良田。”
“如何,陈卿就此事有什么要发表的意见?”
“陛下,陈东没有吏部的委任,并非朝廷命官,他怎能代表朝廷去向民间租田?臣以为此事不妥。”
“这件事你就不要多问了,是朕私人请他来为朕打点朕的良田,与朝廷之事无关。”
“陛下,这……”
“怎么,皇家私人的田,要如何处置,还需要你来过问?朝廷有这个规矩?”
这一句话就把陈介然怼了回去,他支支吾吾说道:“臣不敢。”
说完,便退了下去。
这时,康王赵构出列,他说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哦,康王有何事?”
“臣要说濮王一事。”
赵构此话一出,大殿之内的气氛顿时就变了,变得有几分诡异。
一边的郓王赵楷却是心中在得意,看来康王要出头了!
“说来听听。”
“濮王私贩盐铁,还强索茶引,败坏朝纲,又有私通金人之嫌,此事恶劣之极!”
康王此话一出,郓王震惊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卧槽!赵老九,你怎么不按剧情出牌!说好的为宗室出头的呢!
你这怎么还往伤口上撒盐了!
你这不仅仅撒盐,你还鞭尸?
其他大臣也大吃一惊,没想到康王居然会提及濮王一事。
赵构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濮王还私藏粮食,视国朝安危于不顾,臣以为,濮王不是特例,官家应当好好查查其他宗室是否有此等情况!”
赵构这话一出,一边的郓王赵楷脸都绿了。
官员们也一个个面面相觑,甚至有人称赞康王大义,公正无私!
赵宁微微皱起眉头来,点了点头,说道:“李公彦。”
大宗正卿李公彦出列,说道:“康王说的是真的吗?”
大宗正卿就是专门管理宗室的官员,李公彦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他要是认同了康王的话,宗室还不把他这个大宗正卿给活吞了?
“臣……臣不知。”
“你不知?”赵宁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身为大宗正卿,你不知?”
李公彦吓得跪在地上:“官家恕罪。”
“朕要你有何用?”
李公彦瑟瑟发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