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刚回到范家,一份杂志当头朝安墨甩来,她避之不及脖子上被浅浅划了一道,几滴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渗出。
安墨捡起杂志,直接看向扔杂志的人,是她的丈夫范初贵。
他满脸怒容坐在沙发上,手上疯狂摇晃着一杯红酒,不时有酒液撒出来滴落到他的裤子上。
“安墨你爸真的是够了,张口就要二十万。”范初贵越说越气,不只是堆在茶几上的杂志报纸,他手里端着的红酒杯也朝她砸过来。
“乓”
红酒杯砸在安墨脚下碎了一地,酒液蔓延开像是一滩鲜血映着安墨的脸,让人感觉不安。
范初贵享受岳父捧他臭脚,补贴安家也不是第一次了,最多就是回家阴阳怪气几句,鲜少有为这事发火的时候。
“哼,离他上次要钱也才过了半个月,这次张口就要二十万,真把范家当印钞厂。”范初贵怒气不减,手边没趁手的东西可砸,又躺回沙发里。
“那你别给就是了。”安墨反手把杂志丢回给他,直接砸到他脑袋上。
范初贵听到她说不给,明显一愣怒容直接僵在脸上,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为自家考虑的一天,连砸到脑袋的杂志都视而不见。
“希望你说到做到,别等下又忽悠妈给钱。”范初贵准备好满腹的话,要骂她这下都使不出来,冷哼一声就驱车离开。
安墨不在意,反正这个家对他来说更像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亏得是这样,她离开这么多天都没闹出什么乱子。
事情过了好几天,范初贵都没有回家的意思,郑星华在一旁欲言又止,想劝她又不知从何下手。
安墨没找范初贵,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做,许是原主当有钱全职太太闲得,她早就怀疑范初贵出轨。
在家里布满了各种监控摄像头,安墨这几天都在翻以前的视频。
除了范初贵偶尔带秘书于渊来过,就再也没有别人来过。
原主怀疑过于渊,不管是电视剧还是小说,秘书都是个出轨频率极高的职业。
可于渊看着实在不像,对她毕恭毕敬从没有过嚣张跋扈的时候,一时间没有结果她把这件事按在心底。
阳光炙烤大地,强烈的光把城市分成明暗两个部分,明暗交界清晰可见。
3岁的范清然正呀呀的说着要喝水,安墨笑着给他倒了一杯小心地喂他。
同一时间,南山医院病房里,拖了好几天走投无路的安父,同样拿着一杯水递给安母。
“依涵,这些年我是对不起你,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老头子也做不了什么。”安剑仁说到这,别过身抹了抹眼角。
“仁哥你不要这么说,这些年你也辛苦。”秦依涵抬手抹了抹安剑仁,不细看都看不出湿润的眼眶。
“墨墨这丫头托我们的福嫁的好,这件事情也只能靠她拿钱渡过难关了。”安剑仁叹了口气,故意把鬓间的白发转去给秦依涵看。
他佝偻着脊背,鬓间白发脸上的皱纹,远看颇有英雄迟暮的感叹。
“哎,墨墨这孩子也是不懂事,我会好好劝劝她。”秦依涵最受不了安剑仁卖惨,三言两语就被他套路。
也许她知道,但她并不在乎。
“墨墨,你什么时候来医院一趟,妈妈想你了。”秦依涵当着安剑仁的面就给安墨打电话。
见目的达到,安剑仁假惺惺的关心了秦依涵几句就离开,他十分自信安墨不会拒绝秦依涵的要求,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电话那头安墨毫不意外,安剑仁从范初贵这里要不到钱,肯定会去找秦依涵。
原主对含辛茹苦养大她的母亲毫无抵抗力,只要秦依涵开口,原主肯定会求范初贵掏钱。
秦依涵不会想到,原主为了她的医药费还有安父时不时的打秋风,在范家过的多辛苦。
范初贵刚开始还端着,到最后甚至连一丝尊重和体面都没给原主,婆婆郑星华都劝原主好好跟安剑仁谈谈别给家都折腾散了。
原主怕秦依涵身体受不住从来不提,原主不提安剑仁就更不会提了,秦依涵一直以为原主在范家过的很好。
秦依涵在安墨看来就是脑子有病,为了个不靠谱的男人,坑自己亲女儿。
要是原主一样有病也就算了,偏偏她格外清醒又无法拒绝母亲,才会异常痛苦。
安墨打伞挡住明媚的阳光,半个人藏在阴影里,来医院见安母。
“妈,我来了。”安墨低头整理太阳伞,酝酿着情绪。
“墨墨,你怎么把头发剪了,家里出什么事啦。”秦依涵见她第一面就吃了一惊。
“妈妈,我的首饰都拿去典当,现在都一件不剩了,你的医药费可怎么办?”
安墨整个人伏在安母床前,挤眉弄眼都没挤出一点眼泪,干脆侧过身子单手扭开了眼药水,胡乱抹在眼睛上。
这下被眼药水一刺激,眼泪就不是安墨能说了算的。
眼泪哗哗的流,安墨抬头对上安母担忧的眼神。
秦依涵真的有被她吓到,安墨见她从来都是言笑晏晏,报喜不报忧从不让她操一点心,何时有哭的这么惨的时候。
“小贵身为总经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