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0:00”
重生第二次,张希还是没能救到女儿。
前世她生孩子大出血而死,死后放不下女儿,一直跟在孩子身边。
婆婆李芬邋里邋遢把孩子养到4岁,不甘心儿子不再婚不生孙子,居然把她的女儿卖给人贩子。
她眼睁睁地看着孩子在深渊中慢慢长大,陷在淤泥里一步一步被折磨致死。
黎楠楠死在那个昏黄的秋天,无边落叶被风卷起,像是为这个可怜的孩子盖上一层遮羞布。
她只有脸蛋是完好的,残破的身体上斑驳着各种狰狞的伤痕,血迹顺着红的发黑的木架缓缓滴落。
在孩子身死的那一刻,张希从普通游魂直接化为厉鬼。
最后的关头!
她得到神的怜悯。
神说:
给她三次机会重生在不同人身上,但是每次只有48个小时,她已经重生了两次,如今这是第三次。
张希醒来的时间是晚上18点,她随意翻了下身边的物品,现在这具身体名叫安墨,准备买点东西就回家。
她在大马路边上刚停好车,旁边是海非广场公交站台,这个站台离她家新湾小区有10公里,好在离医院不远并只有5公里。
天慢慢暗下来,乌云在翻涌着遮盖了仅剩的阳光,路灯泛着微黄的灯光提前开始了工作。
前世,她是18点05分跟婆婆吵架而宫缩破水,她自己强撑着给120打电话,报了地址就晕过去了,噩梦由此开始。
安墨先是给救护车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新湾小区20栋502有个孕妇破水快生了。
没等接线员絮絮叨叨问情况,她马上挂了电话,打着方向盘就往医院去。
正值下班高峰期,马路上川流不息,一滴雨“啪嗒”摔在挡风玻璃前,像是开启了一场盛大舞台的帷幕。
47:50:09
安墨被堵在路上,动弹不得这里离医院还有3公里。
她急的猛敲了一下方向盘,果断在路边停车,给丈夫黎付打电话。
“黎先生,你家吵架吵的这么大声,你媳妇都气的破水了,我给她叫了救护车,送去南山医院了,你快去看看吧。”
安墨一通输出完果断又挂了电话,举着伞拎着包包朝医院的方向一通狂奔,丝毫没管不停震动的手机。
她知道黎付出差一时半会回不来,但这个电话还是必须要打,让他能早点出发也好。
前世就是没人告诉他,任由婆婆一手遮天,欺负她远嫁,生孩子大出血硬生生不签字拖死她。
要不是婆婆在医院闹的太过分不肯交钱,医院没办法才调她产检档案,通知黎付交钱,恐怕住保温箱的女儿都没了。
47:24:20
雨越下越大,带着厚重的雨雾,模糊了人们视线,限制着人们的出行,仿佛是想遮盖点什么。
医院鲜红的十字架,在雨雾中格外明显,安墨终于到达南山医院,在大雨中狂奔让她看起来异常狼狈。
手上拎着一把被风吹变形的伞,一双湿透的高跟鞋。
她一身半湿不干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白皙的双足布满细小的伤痕。
长时间泡在水里脚上皮肤微皱,像个疯婆子一样,没有一点仪态。
手术室外,不出意外是婆婆李芬和医生的争吵。
这个农村来的女人,用粗糙的手掌扯着医生的白大褂,嚷着不同意剖腹产必须顺产。
任由医生苦口婆心说产妇昏迷无法顺产,李芬充耳不闻只觉得剖腹产多花了好几千,是医院在骗钱。
医生眉头皱的都可以夹死蚊子,看见刚刚赶来的安墨,仿佛看见了救星,双眼一瞬放光,“别的直系亲属也可以签字啊。”
“除了我哪还有其他人,我才是她妈,必须顺产不能刨。”李芬匆匆斜扫了她一眼,不是认识的连个眼神都没给她,只扯着医生继续吼。
李芬说的也没错,她远嫁父母亲戚都不在身边,丈夫又出差。
前世她在产房里都不知道门外这场戏如此精彩。
不过争吵是没有用的,李芬的撒泼她学不来,最快的方法就是让李芬直接闭嘴,安墨嘴角划过一抹狠厉。
她给黎付又拨了个电话开免提,让他直接听现场,并添油加醋补充他没听到的部分。
“麻烦您跟医生说,该刨就刨,务必优先保住我妻子,我在赶过来路上,过来就签字。”
黎付醇厚的声音带着焦急和慌张,电话里还有一阵东西被撞倒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安墨直接推开李芬,揪住医生一个电话怼他脸上,“病人丈夫说刨,他过来就签字,我给你录音了。”
说罢让黎付重复了一下,当医生的面录了音,医生终于松了口气,不再管胡搅蛮缠的李芬,赶紧准备剖腹产。
“儿子,顺产才是对希希好,我这都是为了她好啊。”李芬气的就要过来强抢手机,又一边哭天抢地拦着医生不让刨。
“妈,你这个时候就不要闹了,都听医生的,希希的命重要。”电话里声音带着一丝怒气,吓得李芬一个哆嗦。
“你谁啊,干嘛管我家的事。”李芬见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