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宝珠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子。终于在石介走后的一个月,传来捷报,大齐已经夺回之前被攻占的城池。
一个半月后,北狄连连退败。
“娘,爹是不是快回来了?”
林宝珠点点儿子的小鼻子,“你怎么知道?”
“因为娘最近越来越高兴了!”
林宝珠脸上地笑意越来越深,她抬头望着火红的落日,说不定石介此事也在看着太阳。
孙二兴满头大汉跑进来,他从未有过如此慌乱神情。
林宝珠顿觉不妙,一阵恐慌涌上心。
“怎么了?”
“夫人,锦衣卫围住了我们候府,说是要进府搜查!”
“搜查什么?”
“自然是宣平侯通敌卖国的罪证!”
一脸生长脸大汉,穿着锦衣铁甲走过来。
林宝珠听到外面全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便知此事的严重性。
她对着周小云道:“把世子抱会内室。”
崽崽敏锐的察觉到不安,抱着林宝珠的腿不松手。
“夫人,在搜查期间,诸位还是呆在原地。万一毁灭证据,可就不好了!”
“你这是污蔑!我夫君在战场奋勇杀敌,连连捷报,何来卖国一说。”
那人手握腰间寒刀,嘲讽道:“夫人怕是不知,前五日,我大齐中了北狄埋伏,失了十万精兵。副将程羽朗死里逃生,日夜兼程回京,他亲口指认,还能做假?”
林宝珠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紧接着又担忧起石介的安危。
“我的夫君呢?”
“身为叛贼,自然是回到了北狄。”
不可能,这中间一定有蹊跷。
林宝珠冷声道:“二兴,让他们进去搜,侯爷坦荡荡,我们不怕这种信口开河的污蔑!”
林宝珠从周小云怀里抱过崽崽,不停地在安抚他。
足足搜了一个时辰,那长脸大汉一无所获。
这次,他态度稍微温和了点,“虽无证据,但是奉陛下之令,夫人极其府里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
“娘,爹怎么了?他们说爹是卖国贼,我不信!”
“娘也不信,你爹是个大英雄,他永远不会做这种事。”
好不容易把崽崽哄睡后,林宝珠召集府里下人,“现在府里的遭遇大家怕是已经知道,我只希望,不要管外面如何,咱们就和以前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林宝珠看着众人,“无论何时,候府都不会放弃大家,也请大家不要自乱阵脚。”
本来因为外面的锦衣卫慌乱的众人,瞬间被林宝珠一番话安抚下来。
大家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跟着夫人也三四年的时间,知道侯爷和夫人的为人,自然不相信外面的胡言乱语。
但他们命贱,唯恐会波及自己性命。有了林宝珠这句话,他们的心彻底定下来。
等所有人都离去后,林宝珠才敢瘫在椅子上。
幸好,钱串串前段时间跟着醉三秋去游历了,要不然还会连累她。
直觉告诉林宝珠,这是一场局,一场为了石介而设的局。
想到这,林宝珠的心揪的难受,她一想到石介的安危,止不住的害怕。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
看到周小云出了,孙二兴给她打了一个手势,暗示她往墙角走去。
“夫人如何了?”
周小云摇摇头,“夫人很坚强,还在安慰我们。”
她抬起头,忍不住道:“肯定是有人陷害侯爷!”
孙二兴走上前,离开了阴影处捂住她的嘴,“小心隔墙有耳。”
借着月光,周小云这才注意到孙二兴满脸哀声。
她这才想到,她的哥哥孙大也在行军队伍中。
今天那人说十万精兵惨死,是不是里面就包括他的哥哥。
孙二兴认真地看向她,一寸一寸描绘她的眉眼,“小云,我不在乎你嫁过人,不在乎你会不会生孩子。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个人而已。”
他双手攥成拳,低声道:“我知道你之前故意躲我,我怕伤害你,总想这时间还长,一点一点融化你。”
可是,现在却没有时间了。
“我们都知道,这是别人陷害侯爷。若是侯爷回不来,到时我领着兄弟杀出去,你们到郊外的养马的庄子。”
他从怀里拿出令牌,“给看门人出示这个,他会带你们走到暗道,出了暗道,就出了京城。到时会有人侯爷旧部接应,一定要护好夫人和世子周全。”
周小云生生忍住眼泪,原来他都知道。
可是她也知道,他一个武将,为了自己,这几年甘于后院。
周小云摘下脖子上的平安福,颜色已经十分陈旧。
她放到孙二兴手上,“这是我爹临走前给我的,全家只有他一个人疼我。他说,我娘背着她偷偷卖了我,他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只能日日跪在菩萨身边,求她保佑我平安。”
若不是为了爹,她肯定不会再回那个家。
爹去世后,她留下了一百两银子和一封信。彻底和她们断了联系。
眼里聚集的水汽越来越多,一只大手先与她,擦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