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柔接到秦娘子时,看到她走路一瘸一拐,头发凌乱,整个人消瘦的好似一片纸,随时都能被吹走。
不禁心疼的落下泪来。
秦娘子掀开马车,见里面没人,有些失落。
“柔儿,你爹怎么不来接我?”
秦婉柔未回答,把她扶上马车,在下面垫了一个软枕,才让秦娘子坐下。
想到娘那天被官差从家里抓走,她爹身为一个男人,竟然吓得躲到床底下,大叫这不关他的事,都是秦娘子一人所为。
秦婉柔替她娘有些悲哀,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还没遭大难,她爹毫不犹豫地把枕边人推出去。
秦娘子也猜到了自家夫君的脾性,肯定是因为害怕县衙,不敢来接她。
想到这,她因为秦秀才变得无畏的心,有些发冷。
看着落寞的女儿,她想起一事,“柔儿,娘之前让你找顾家,三牛怎么说?这事是不是他们狗仗人势,故意找人整咱家!”
秦婉柔想起那日,她娘被抓走,罪名是造谣滋事。
最近和她家有过节的就是顾家,秦婉柔十分肯定,这是顾三牛的娘借着京城人的势力,故意找茬。
即使事实摆在眼前,她也得咽下这口气。当务之急是向顾三牛赔礼道歉,利用他对自己的情意,把娘救出来。
等她进了顾家的门,看她怎么对付这个老妖婆!
秦婉柔让弟弟传口信,把顾三牛约出来后,依旧是在她家屋后的竹林。
这次,她特意买了一朵带着迎春花的簪花,带在发间。
顾三牛本不想出来,但想到秦娘子被抓进牢狱的事,还是一次性和她说明白。
秦婉柔看着顾三牛平淡无波的双眸时,心里底气去了大半。
短短几个月,顾三牛不会移情别恋了吧。
她把发间簪花摘下来,试探道:“三牛哥,是我娘信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一气之下昏了头,做出了污蔑你名声的事。”
“我爹娘登门去你家道歉,大娘不见也是情有可原。我娘当时被大娘骂成乞丐,心里存了气,直接回了家。才没有把误会解释清楚。”
她递过发簪,依依不舍,“三牛哥送的礼物,我很喜欢,日日带着。两家闹成这样,我也不便拿着它。如今,便物归原主。”
本想用低姿态引起顾三牛心软的秦婉柔,只听上方传来一声嗤笑。
手里的簪花被一只大手拿走,“误会,你娘造谣,说我打你下不来床,让整个县的姑娘都不敢嫁我,这可不是什么误会!”
他也不像那么早成婚,可这件事让家里人也跟着抬不起头。
他顾三牛可不是傻子,嘴里说的软话,实则每句话避轻就重,说他娘的不是。
他低头看了一眼簪花,手上稍用力,顷刻碎成几段,大掌一松,落到地面。
“日日带?这簪花新的就像刚买来一样。还有,秦姑娘怕是搞错了,我送给你的那一朵簪花,虽然都是迎春花,但这簪面我可亲手又雕刻了一朵。”
“这可不是我当日买的那株。”
被人当场戳破谎言,秦婉柔脸色由白变红。
顾三牛如今对她真是无意,既然这个法子行不通,她破罐子破摔,威胁道:“我娘被抓走,就是你们顾家搞的鬼。不过是有个当侯夫人的干姐姐,你们真当这世上是侯爷最大,没有王法吗?”
顾三牛冷冷看着秦婉柔,她曾去京城,这段时间刚好与自己找宝珠姐时间重合,极有可能是她无意看到。
毕竟,凭借她秦家,还没有这个本事。还有一种,秦家背后有主谋。
但若是这样,秦婉柔不会狗急跳墙,威胁他,救她娘。
秦婉柔以为顾三牛被自己吓到,神色有些得意,“若我去京城击鼓喊冤,你那做侯爷的姐夫说不定连爵位都不保。”
顾三牛此刻的想法和马大娘出奇的一致。
他是瞎了眼,才会对这样一个蠢笨如猪的人萌生钦慕。
“你随时都可以击鼓,若是不知道地方,我还可以带你去。不过,要提醒你,如果没有证据,乱喊冤,可是要蹲十年大牢。”
“再说了,县令抓的人可不只是你娘。难道说,我和牢狱的这些人都有过节?”
秦婉柔怔怔看着顾三牛,这几个月,他身体不光变得更强壮,整个人的气势突然有了压迫感。
和之前羞涩地模样,大相径庭。
顾三牛狠厉的看着眼前的人,说出的话更加暴戾。
“既然你知道我们顾家的背景,信不信,我碾死你家,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秦婉柔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多么相似的场景,顾三牛当初被她拒绝时,也是同样的动作。
临走前,顾三牛转身,看着脸色煞白的秦婉柔,“我希望关于候府的事,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要不然,”
若是没有到过京城,秦婉柔依旧是那个没出过县城,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她根本不会将顾三牛说的话放在心上。
可是见过了皇宫的威严和繁华,她才知道自己是有多渺小。
和她同住的一个秀女,因为大大咧咧,说话没遮没拦,说了句圣上长的比潘安还有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