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虽中了剑,但一年多的训练让她躲过了致命一击,只伤在了腰腹。
看着石介向林宝珠不要命地跑去,她想起来了,那日打听住址时,曾有人说过她夫家姓石。
樱桃对着望向林宝珠的赵穆之大声说道:“世子,您还不明白,林宝珠的夫君就是石介,就是您的杀父仇人。您不能再心慈手软了!”
赵穆之冷冷的望向她,目光皆是阴毒。“是谁让你杀她的?是谁,让你杀她的!”
看着锦衣卫的援军已到,赵穆之便知今日就是自己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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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不想活了,一个处处被父亲支配,监督的儿子,他的人生本就充满了阴暗和死气。
可他却遇见一位红衣姑娘,每当看到她活的如此恣意妄为,他才意识到,自己不是一团行尸走肉。
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爱上了她,还是喜欢她的朝气。时间久了,就成了执念。
程羽朗派人围住赵穆之,“赵世子,陛下有令,您只要认罪,可看在昔日兄弟情分上,不杀您。”
赵穆之笑得泪都要流了出来,仿若癫狂,“不杀我?他赵衡只是想落个好名声罢了!我猜他接下来就是把我发配皇陵,一辈子都活在他的监视下?”
看程羽朗沉默不语,赵穆之便知道他猜对了。
随即冷笑道:“这个赵衡,骨子里和我是一样的人。”
他目光缱绻地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嘴里嘟囔着几声轻语,便提剑自刎而死。
樱桃见赵穆之自杀,悲痛欲绝,眼角留下滴滴清泪,捂着流血的腹部,转身跳入激湍的河流中,那身影立刻被河水吞噬,不见踪影。
而林宝珠不能受颠簸,只能在躺在马车上。石介看着她胸口的箭,眼底都是血丝,他胸口处也中过箭,知道有多危险。
他拔自己的箭时毫不犹豫,可是这次他不敢赌,只能焦急地催促再快点。
但马路并不平整,遇到了颠簸,林宝珠疼得闷哼一声,石介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小脸,“给老子慢点!你再抖一下,老子把你头砍下来。”
那赶车的小兵也苦不堪言,吓得握着缰绳的手都是汗。
周小云正在给林宝珠擦手,看到她下方慢慢渗出了血迹。
她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刚停下的泪又流了出来。
石介也看到了那团鲜艳,手上青筋暴露。
“夫人小日子一向不准,我们被绑的那日,夫人肚子疼,以为是要来了,谁知道,”
这个孩子来的如此不是时候。
石介手上刚包好的纱布,又沁出了点点血迹,没一会,便染红了整个纱布。
孙大跟在马车外面,垂头丧气,心里十分内疚,若不是他放下夫人,或许夫人就不会受此重伤。
马车终于到了一家驿站,孙二兴快马加鞭,去向皇上请令后,片刻都不停,带着太医返了回去。
诸葛太医医术高明,主要负责皇帝身体问诊,他走进屋内,床前站满了人。
“诸位大人,病人需要通风,没有事的都散了吧。”
孙大虽然很关心夫人状况,但还是听从太医的话,把人赶了出去,临关门时,他看见自家大人跪在床前,紧紧拉住夫人的手。
他反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夫人若是活不了,大人也恐怕也难以独活。
程羽朗上前拍了拍孙大的臂膀,孙大一行跟着石介从战场回来,也被划为锦衣卫,不过程羽朗在明,他们在暗。
以往两人极不对付,程羽朗笑他话说不利索,孙大嫌他脸白的像个娘们。
但这次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同看向紧闭的房门。
诸葛太医在把完脉后,斟酌道:“侯爷,已经万幸,这箭偏离了心脉几寸。”
“但夫人已有喜脉两月有余,若我给夫人拔箭时,用上麻沸散,恐会伤及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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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介猛地抬起头“你是说这个孩子还在?”
“夫人有流产迹象,但现在若是保胎,孩子还可以保住。”
周小云在一旁焦急的问道:“大夫,会不会用了麻沸散,孩子最后也能保下来。”
“关于这种情况还未出现,大多孕妇用完后,会自动流产,少数保了下来,生下来的婴儿也是畸形”
石介看向她的腹中,那里依旧平坦,但却神奇的孕育这两人的孩子,他们曾无数次期盼它的到来。
石介摸着她越加冰凉的手,艰难地移开视线,“诸葛大夫,凡事以我夫人的性命为重!”
手中的小手动了动,石介往上看去,小姑娘睁开了眼。
“石介,不要用麻沸散,就可以保住他。”林宝珠昏迷后,意识还算清醒,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她听到自己怀孕时,有多高兴。她不想因为这个原因而放弃他。
“绝对不行!你知不知道,”他语气中竟带有哽咽,一度说不下去。
“你知不知道,从胸口拔箭有多疼,再用刀子把周围的肉活生生清理掉,最后还要用线一针一针把伤口缝起来,你甚至都能听到缝合肉的刺啦声。”
林宝珠知道,他故意这样说,是想吓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