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景象更证实了况且所说的事情发生的过程,人头对上号了,的确是三个刺客,不是假冒的,毕竟他们当初都拿着画像缉捕过的。人头在滴血,说明刚割下不久。再加上况且等人身上的血腥气、身上如假包换的伤口,还有全身上下的黑灰,足以说明了一切。
“小子,谁让你这么玩命了,这种事你派人就行了,怎么亲自上阵了?”张鲸却是后怕,埋怨况且不该亲自上阵抓捕凶犯。
“这不是赶上了吗,再者说我也没干啥,就是指挥了,都是这些将士的功劳。”况且指指身边的护卫和将士们。
“嗯,你们这次跟随况大人抓捕罪犯,都立下大功,皇上会有嘉奖,会有封赏,很快就会下来。”
李百揆等人则气的发疯,这就是锦衣卫的特权,有点功劳就能夸大,还能直接向皇上请功,不用经过兵部苛刻的复查,奖赏还特别高,因为锦衣卫代表着皇上的颜面。
他们更嫉妒况且,这等好事怎么就被这小子赶上了?他们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翻遍了北京城,也没找到这三个刺客的影子,况且出马,就把三个罪犯的人头提回来了。
他们的心中苦不堪言:难道咱们跟况且的差距真的就这么大么?
他们不相信,可是人头明晃晃摆在这儿,这玩意真的作不了假呀。
李百揆的手下还有顺天府的捕快都跟这些护卫们闲聊,旁敲侧击地询问事情发生的过程,这些人都众口一词,说出况且编好的剧本。
其实众口一词本身就是破绽,在激烈交锋的过程中,每个人看到的感觉到的其实出入会很大,可是此时却成了最好的证词。
况且口述,刘守有的文书把过程写下来,所有人的名字也都写上,然后况且签字画押,抓捕凶犯的报告就写好了,立即交给张鲸,带进宫里面呈皇上,这同时也是一份请功报告。
“兄弟,那些受害者的亡灵可以得到安息了。”刘守有拍着况且的肩膀,无比欣慰道。
刘守有感觉面子上也很有光,锦衣卫本就是一家人,一人立功,集体脸上都有光,一个人搞砸了,大家都跟着丢脸。他本来就是这个大案的主导者,也是他提醒况且速战速决,自然就有一份功劳在。
“是啊,这三个凶犯太凶猛了,我们五十多个人才杀掉他们,还都负伤了。”况且装着余悸犹存的样子道。
“这就不错了,这三个人里的两个可是分别单身一人杀掉咱们一百多个兄弟的。你们才五十几人,就能把他们击毙,不愧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刘守有半是认真,半是恭维道。
李百揆、顺天府尹等人心里极度羡慕嫉妒恨,脸上还得带着笑,恭维着、赞许着,心里都快滴血了。
况且立下大功,也就凸显了他们的无能,只能寄希望于皇上一时高兴,不再责罚他们。
按照李百揆的意思,马上就要出城看看抓捕现场。
况且倒是同意,刘守有却说这些人太辛苦了,而且身上还有伤,需要休息治疗,明天再去也来得及。
李百揆等人只好作罢。
况且带人回家后,把家里的人都吓了一跳,这些不明内情的人还以为况且真的带着人抓捕凶犯了呢。
“你怎么这么傻啊,这种事你自己冲上去做什么啊?”左羚、萧妮儿都后怕的哭起来。
“大骗子,死骗子,去死。”九娘躲在左羚、萧妮儿身后,做口型大骂况且,她可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不是挺好的嘛,一点伤没有,毫发无损,纪昌他们把我保护得很好。”况且继续装。
没办法,这种事只能将演戏进行到底,知情人要尽量控制在必要知情者的范围之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
况且洗浴后换上衣服,那些护卫们也都回去擦洗身体,把伤口敷药后仔细包扎好。
当晚,况且让人大摆宴席,为这些人庆功。
虽说他们并没立下什么功劳,苦头却是吃了不少,人人都流了不少血,这却是真的。周鼎成去主持外面的庆功酒宴,他对这些自然是心知肚明。
况且在内宅喝酒,左羚和萧妮儿左右靠着他,为他斟酒布菜,还不时打量他的脸色,唯恐他受到什么伤害还没发觉出来。
九娘气的干脆不出席,她实在受不了这个万恶的家伙了,绝对不肯跟他坐在一张桌上喝酒,那不是同流合污嘛。
“这种事你以后还是别干了,你手下有的是人,干嘛不让别人去。”萧妮儿含泪道。
“这三个混蛋居然在城里拍卖我的脑袋,我没亲手摘下他们的脑袋就不错了,怎么也得亲眼看着他们毙命。”况且四下看了看,以奥斯卡奖男主角的口吻说道。
左羚听了过程,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对那些护卫们也很领情,就以她和萧妮儿的名义给所有参战的护卫每人发放二十两银子的赏钱。她最近赚了许多,腰包鼓鼓的。
那些“参战”护卫和将士们人人脸上庄严,心里都乐开花了,凭空能立功受奖,这还能得到夫人们的赏钱,这种创意他们希望况且能经常有,而且每次都带上他们。
当晚,左羚说什么也不放况且离开,把况且拉进自己房里,也不顾旁边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