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沐浴的过程之中。。
湛青在刷完了血迹之后，就抱着空桶和刷子在外面等着...
也不言语。
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脸上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表情。
只是后来等的久了。
便坐在了对面的石阶上面。
盯着那扇关起的门，目光空洞而游离。
安安静静的如一尊雕像。
守着....
唐子衿在浴室里面洗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
从浴室里面出来的时候，衣袍比平时要松垮些，平时挽起的长发也随意的披在后背，手上还拿了一条干毛巾在随意的擦拭着半润的头发....
许是没有想到湛青就等在外面。
打开门的时候，氤氲的水汽中，湛青听见平时软乎乎香嫩嫩的姐姐骂了一句脏话....
他脑袋一歪。
嗯。
姐姐真可爱。
跟被他用知识碾压之后跳脚之时一样的可可爱爱...
“姐姐，怎么了？”
少年从冰冷的石阶上面站起，见姐姐似乎受了惊吓的样子，问了句。
“啊，没什么，你地上的血迹都刷干净了？”
“嗯，干净了，刚准备把东西放回原处，可姐姐在里面沐浴，便一直在外面等着姐姐。”
唐子衿教导过他。
不管什么东西，拿了用了，完了之后要放回原处。
没有人会跟在他的后面一直替他收拾。。。
湛青很听话。
可以说唐子衿的每一句教导的话，他都放在心上的。
说到底他肯如此勤勉的记下她的每一句话。
都是因为不安。
他怕自己不听话，姐姐会不管自己了。
他深知自己不同于其他人，他没有任性和撒娇的资本....
唯一能做的，便是听话。
“嗯，好，那你现在把东西放回去，我在膳房等你。”
“好。”
相比其他的房间。
浴室其实算是比较狭窄的。
湛青一头扎进去的时候，沐浴液的味道还飘散在氤氲的水汽之中。
进了浴室的湛青只觉得鼻尖一阵阵儿的香....
直冲他的脑门。
姐姐的身上就是这种香气。
方才擦肩而过之时，身上便是这味道。
淡淡的，香香的。
好闻，沁入心脾。
地上。
满是水渍的地上，有大概八九根长发。
很显眼。
是姐姐的。
湛青将桶和刷子放好，然后蹲在了地上把唐子衿掉落的长发捡起，每一根都用自己的毛巾擦拭的干净，然后从怀里掏出了手帕收藏好。。
在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湛青觉得自己像个贼。
心脏怦怦跳的厉害。。
他怕姐姐看见了。
会和宫里的人一样的，觉得他是个不可救药的神经....
收好了头发之后，湛青没急着去膳房，反而先回了自己的房间，把刚才收好的头发夹在了书本间，小心翼翼的藏起。
做贼一样的忙好这一切之后才踱步去了膳房。。
“姐姐、”
他一边喊着姐姐，一边走了进来。
“来。”
唐子衿朝他招了招手。
湛青刚才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在圆桌中心放好的蛋糕，和他那个位置上与昨夜同款的面条。。
“呐~”
她将蛋糕往他的跟前推了推。
上面插着十小根蜡烛。
火苗闪烁着黄色的暖意，倒影在他漆黑如珠的瞳孔里，埋下火焰的种子。
“来，先许愿，再吹蜡烛...”
“好，谢谢姐姐。”
在要许愿之前，唐子衿挠了挠他的脑袋：“认真许，可不许像先前时候那么的血腥，知道么？”
“嗯。”
在闭眼之前，他还看了一眼唐子衿。
也不知道....姐姐，愿不愿意，等自己....长大啊....
湛青闭眼。
神色如同和神明祷告一样虔诚。。。
许愿的过程也就那么一小会儿。
睁眼的时候唐子衿笑着问他许了什么愿望、
在回答之前，他先腹黑的给她设了个套。
“只要是姐姐能做到的，姐姐都会答应的，对吗？”
“对啊，怎么？是要我带你偷着出去玩么？”
唐子衿觉得他这么长时间一步都没有踏出过这个院子，应该是很无聊的吧，而且他这个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
平时被她逼着读书就算了，今天他生日，她以为他会如同寻常小孩子一样吵着要好吃的好玩的...
可他才不要那些幼稚的东西。
“我许愿让姐姐等我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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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湛青的愿望给唐子衿吓到了。
当时她的脸色刷一下就白了。
胖五跳上桌子。
喵了两声。
每一根猫毛都在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