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长有进了牛心蕊住的西屋,便直扑床上,死死的抱着了牛心蕊。
牛心蕊摸了半天,也没在床头摸到锥子和剪刀,
她一边挣扎,一边对李存善说:
“铁蛋,赶紧出去,到院子里喊‘西屋着火了’!”
李长有一巴掌打在牛心蕊脸上说:
“就你能儿(心眼多)!
给你个好脸你就还蹬鼻子上脸!
养你这么多年,老子不就图个儿孙嘛!”
打完儿媳妇,李长有呵斥儿子:
“你敢喊我捶死你!”
李长有的骄横让牛心蕊不再挣扎,她擦了擦自己火辣辣的脸上的泪水,
对窝在床角里哆嗦的李存善说:
“铁蛋你听我的话,到院里去吧,爹吓唬你玩儿呢!”
李长有以为儿媳妇已经屈服了,便点着了油灯对牛心蕊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要是早点明白事,哪有这一巴掌?”
李长有等李存善瑟瑟索索的穿衣出了门,便一把掀开牛心蕊的被窝扑了上去。
牛心蕊抽身握着油灯平静的说:
“先吹灯吧!”
李长有以为牛心蕊害羞,便起身吹了油灯又扑了上去。
李长有正在摸索牛心蕊身体的时候,脑袋突然被砸的嗡嗡响,
然后就被牛心蕊一脚踢出了被窝。
牛心蕊狠狠的说:
“你要再过来,我就砸死我自个儿!”
李长有摸着满脑袋的灯油正欲发作,突然听到李存善在院子里喊:
“着火了!西屋着火了!
快来救火啊!”
李存善这一喊,便彻底坏了李长有的“好事”。
李长有捂着开瓢的脑袋下床而去,临出门丢下一句话:
“你等着!我有的是法儿治你!”
第二天一早,牛心蕊收拾好包袱,
冷冷的对李袁氏说,她要回三家营住几天,然后便头也不会的走了。
李袁氏让李存善也跟着一起回去。
牛心蕊握着剪刀说:“谁跟着我,我戳死谁!”
李长有嘴上没说啥,却悄悄的派伙计去盯梢。
伙计去了半天,回来说牛心蕊没回三家营,而去了镇上的教堂。
李长有得意洋洋的对李袁氏说:
“除了育婴堂的嬷嬷,镇上也她没有认识的人。
——教堂晚上不留外人,她晚上自己会回来的!”
当晚牛心蕊并没有回李家。
伙计去教堂打听,回来说牛心蕊当天下午就从教堂走了。
李长有又派人三家营询问,李长盛说牛心蕊也没回三家营。
牛心蕊可能去的地方,被李长有打听了个遍。他还特意到牛秋玲的坟前查看,愣是没有牛心蕊的半点音信!
李长有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她能去哪里?”
两个月后,李长盛亲自到镇上,说牛心蕊已经悄悄回了三家营。
李长盛支开李袁氏后,笑眯眯的对李长有说:
“哥,你这事弄的还挺悄秘(秘而不宣)的!
——儿媳妇肚子有喜了!
她一回来就嚷嚷说,她跟铁蛋在镇上住烦了!
又怕在镇上住久了,外人说闲话,就自个儿回营了!”
李长有大惊:“你说铁蛋屋里的(牛心蕊)有喜了?
还说一直都在镇上的铺子里住着?”
李长盛说:“谁都知道,铁蛋是棵连秕谷结不出的青蒿子!
——你也不用弯弯绕儿了,只要这孩子是李家的种儿就行!”
李长有如同吃了黄连的哑巴,摇摇头说:
“让你嫂子和铁蛋也回营里吧!
这事闹的……”
李袁氏听说儿媳妇有喜了,又羞又燥的也带着李存善,回了三家营。
关于牛心蕊到底是怎么怀的孩子,牛心蕊和李家都三缄其口。
多年以后,当牛心蕊不在顾忌,大大方方的公开事情真相的时候,
所有人都觉得,这完全是合情又合理的事情。
李长有步步紧逼的明修栈道,反而是给了牛心蕊,暗度陈仓的决心和勇气!
三家营人重新认识这个机敏决断的女人后,吐沫星子差点没把李家淹死!
如果说牛心蕊有喜的消息,让李长有有苦难言的话,
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差点要了他的命!
那是农历腊月二十三,也是北方的小年;
吃了小年饭,年味也就渐渐的浓了。
李长有跟烟馆的伙计们都结算了工钱,吃了简单的年饭后,就打发他们回家了。
等过了小年,两个留下来看店的活计回来,他也就可以三家营过年了。
偌大的福寿茶馆,就剩下李长有一个人!
李长有在后院里,热了一大壶老酒,
他就着几样卤菜,直喝的酩酊大醉才倒头睡下。
二更时分,李长有在被窝里,被人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李长有当时就后悔,他不该把伙计们都大发走了,
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