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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站在门外团团转的韩家三兄弟,韩张氏高声斥骂:
“这会儿知道心疼了媳妇了?昨晚咋就不知道心疼呢!从今往后,没媳妇点头,谁要是敢偷摸进屋挨床边,我砸了他的尻蛋子!”
韩张氏骂完儿子们,又隔着窗户小声对韩梅氏说:
“闺女啊,你妈我是过来人,当年和你一样。我刚嫁进这个门的时候,也是三天没能下了床!韩家男人都一个样儿,头一晚上恨不得把你吸干啃净!”
韩张氏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话又说回来,有三个男人白天晚上疼着你,也是你的福气!受用不受用,要不了一年半载,你心里就清楚了!”
韩梅氏蒙头睡了两天。在第三天晚上,她终于主动开了房门,艰难的进了厨间找吃食。
刚刚做好饭的韩张氏,慌忙给韩梅氏盛粥端馍。韩梅氏看看小砂锅里黄澄澄的小米粥,又瞧瞧大锅里黑黢黢的黑豆糁儿杂菜粥。最后她又揭开灶台上的笼盖,看到蒸笼里除了两个白面馍,剩下的都是高粱面窝窝。
韩梅氏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啪嗒嗒的掉进蒸笼里。
她擦把泪吸溜吸溜鼻子,把两个白面馍掰的稀碎,连同砂锅里的小米粥,一起倒进了大锅的杂菜粥里拼命的搅和。
韩张氏没有阻拦也没帮忙,任由韩梅氏把大锅的饭食搅匀,看着她盛了一碗大锅里的杂粥,就着高粱面窝窝,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韩梅氏吃完杂和粥,抹抹嘴对韩张氏说:
“这是我的命,我认了!——但有一点,晚上只能一个人进我屋,谁挨我的床,哪天能挨哪天不能挨,都是我说了算!他们……要轮着来!要是能行,咱这日子就往下过;要是不中,你们就准备棺材等着给我收尸吧!”
韩梅氏松了口,韩张氏赶紧应承:“中,咋不中呢!啥事都要有个规矩,这理儿我懂!依你!全都依你!”
三个月后,韩梅氏有喜了。韩张氏把三个儿子叫在跟前,说在孩子生下来前,谁也不准再挨韩梅氏的床边。
孩子生下来后,韩家三兄弟都来抢着认儿子。
最后还是韩张氏做主:“这个算老五的,再生是老六、老七的!轮着来,都有!”
韩梅氏不但接受了自己三个男人的现实,慢慢也尝到了一女嫁三夫的甜头。就连床上的男女事儿,不知不觉中也从恐惧变成期待,最后成了提前盘算好的欢愉。而韩家的三个精壮小伙,慢慢的也学会了先去洗澡和洗脚,再去爬上韩梅氏的床。
韩家兄弟在外面得到什么新鲜的吃食,或者进镇赶集回来,也不忘给韩梅氏捎个小心意。韩张氏看到后酸溜溜说: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三个驴货儿,都是没良心的白眼狼!”
韩梅氏的肚子也很争气,年年都为韩家添人加口生育子女。只是大部分都男婴都没有扛过四六风便夭折,女婴生下来全都溺死在尿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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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家里的每张嘴都有口饭吃,又成了韩六家的头等大事。
韩老大死后,韩六接替韩二,韩五接替韩三,分别扛了郭家和李家的长工,韩七也去了十家镇的过载行当力工。韩家男人都拼了一膀子力气,延续着祖辈传承下来的生活。
韩梅氏的虽然有三个男人,不是长工就是力工,十天半个月都难的回来一次。时间久了韩梅氏便跟韩张氏抱怨,说她晚上连个暖炕的都没有。
韩张氏看看地上张着嘴要吃的孙子,对韩梅氏说:
“地耕熟了,三头牛也快累嗝儿屁了!打明儿起,你也该想着法子弄粮食回来,先填饱一家人的肚子再说!”
当韩梅氏生下小儿子韩老么时,韩家终于从李长盛手上买了下埋葬梅老汉的那一亩三分地。
韩梅氏看了一眼地契说:“三分地是梅家的祖坟,一亩做韩家的祖坟,我可不想将来死了也埋在乱坟岗,儿孙烧纸都找不到坟头!”
关于韩家置坟地的钱从哪里来,有人说是韩张氏让韩梅氏钻了李泰栓的棚房得来的,有人说韩梅氏自己钻了李长盛的棚房挣来的!韩梅氏听到这些传言后,叉着腰在三家营里骂了三天街:
“哪个龟孙儿再往我头上扣屎盆子,让他生儿子没**儿,生闺女长大都是窑姐!”
韩家女人拿身子换粮食这事,并不是从韩张氏和韩梅氏才开始的。兄弟一起讨一个老婆,其实也不止韩家一个。这样的事情三家营见怪不怪,其他村寨的人更是习以为常。除了郭家的内掌柜们,三家营其他人也没拿这事太当回事儿。
在这晚的节骨眼上,郭白氏不让韩家婆媳进郭家正院,要不是郭敬祖适时发话,最终会不会闹出人命真的不好说。
郭修安事后对郭白氏说:
“礼义廉耻这些理儿在咱这儿是脸面,在韩家人眼里有时还不如一升谷子!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累赘!人命关天的时候你拿这些道理说事,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以后先管好自个儿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