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寒冬已至,鹅毛般的大雪将碧云山上上下下都笼罩了起来,宛如披着一层白茫茫的毯子。
碧云山上也变得热闹了起来,许多在外奔波的族人也难得的回到了山上,与族人和家人们聚在一起,享受着一年中这难得的温馨快乐时光。
与此同时,在后山中的一处空地之上,茫茫的白雪当中却有一道人影在那移动着。
只见,沈之瑞依旧赤膊着上身,手中紧握着一柄极其粗犷的横刀,这刀长一丈有余,通体黑色的刀刃上闪烁一阵阵骇人的寒光。
漫天的雪花从天而降,眼看就要落在他身上,但是却在离他身体还有数寸的地方就开始融化了。
远远的望过去,任凭这雪花再大也无济于事,他的身体周围就形成了一片真空区域,任何进入这区域内的冰雪都将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给融化掉了。
“轰隆...”
伴随着沈之瑞的一刀劈出,他身前那块被积雪所掩埋的巨石瞬间就炸裂开来,无数的碎石和积雪向四面八方飞袭而去。
待到碎石和雪花都消散以后,原本的巨石已经是消失不见了,地面上只留下了一道狰狞的裂缝,从他的脚底向远处蔓延而去。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沈之瑞不由的点了点头,似乎是对这一刀劈出去的威力十分满意。
自从上次在大长老那里得到了其自创刀法后,他就开始了勤学苦练,每日挥刀次数不下千次,在这后山深处留下了满地的碎石和木屑。
如今这刀法也终于小有所成了。
虽然这门刀法只有简简单单的六路,但是每一招每一式却都恰到了好处,都是实战中的经验总结而成,有非常实用的价值。
沈之瑞相信凭借这门刀法以及手中这柄横刀,再加上他一身实力,足以匹敌练气九层的修士,甚至还可能战而胜之。
。。。。。。
另一边,毓秀台上的一间屋子内,族长沈向驰和三长老沈向初也聚在了一起。
“刚刚得到消息,县衙派出修士将江家、何家等九个家族都抄家了,所有浮财尽数充公,就连灵山和灵田都将对外售出...”
“另外这九家的修士和凡人都被迁往了县城附近,只能沦为玄灵门的佃户...”
只见,三长老沈向驰一脸凝重的开口道,说话的语气中还有一丝震惊之情,似乎还没缓过来。
而当沈向驰听了这消息后也沉默了下来,原本淡然若之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沉重之色。
要知道江家、何家也都是立族超过百年的家族,在这沙瑜县内也算是中上等的家族了,没想到顷刻之间就被玄灵门抄家,百余年攒下的祖宗基业尽数充公。
而这些家族的修士在失去了家族灵山以后,便也就成了无家可归的散修,再也无法靠着种植灵谷来获得稳定的修行资源。
如此一来,他们能够保持住现有修为就不错了,想要更进一步或者培养家族后代基本上不可能。
最终伴随着这一代高阶修士的凋亡,他们这些家族也将彻底的消失。
因此为了保全住家族传承,这些家族都只能万般无奈的选择成为玄灵门的佃户。
佃户,顾名思义就是没有自己的灵田,只能租借他人的灵田来进行耕种。
而玄灵门对于麾下的佃户也是极其的严苛,不仅规定了每年必须完成的总产量,而且每年收取的租金也要抽取全年收成中的七成。
所以一旦成为佃户,修士只能够保证最基本的日常修炼而已,想要积攒一些财富非常的困难。
不过相对来说,成为玄灵门的佃户总要比沦落为散修好一些,最起码能够借助县城的灵脉进行修炼,而且也不需要担心安危问题。
“近些年玄灵门对于我们这些底下附庸家族的剥削真的是越来越严厉了,不仅将赋税一下子提高了三四倍,如今更是直接将那些交不齐赋税的家族给抄家了...难道真的就不怕寒了人心吗...”
面对玄灵门的暴政,沈向初颇感无奈的抱怨起来,显然江家等的遭遇让他感到了隐隐的危机。
虽然现如今的沈家勉强渡过了眼下的危机,但是谁又知道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他们呢?
与此同时,沈向驰也不由得叹息一声说道:
“看来这场乱局已经开始了...”
先有三家筑基势力普遍提高附庸家族的赋税,后有刘家不惜冒着和玄灵门开战的风险也要抢夺沙瑜县县衙府库内存放的钱粮。
如今玄灵门更是直接做起了杀鸡取卵的事情,即便是让麾下的各个附庸家族寒了心,也要靠着抄家这种办法在短时间内征集钱粮。
而且除了这两家势力以外,南面荒坎县的狂沙派似乎也在拼命征集钱粮,不惜疯狂的压榨治下的那些附庸家族和势力。
这三家筑基势力同一时间拼命征集钱粮,显然是都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开始做起了准备。
面对这已经初现端倪的乱局,沈向驰不禁有了一种时不我待的感觉,可以留给他的时间似乎已经不多了。
“乱局...”
沈向初轻声的呢喃了起来,两条白眉紧蹙,显然也意识到了隐藏在暗中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