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心中一动:“城主何出此言?”
唐尧长叹一声:“随着寒鸦城越来越繁华,五大势力间的冲突也越来越多。玄武帮开起了赌场和青楼,却不许他人染指;金龙镖局仗着自己掌握了护送权责,屡次向过往商队索要好处......不过这些倒也罢了,最多是利益上的冲突,真正让这座城分崩离析的,是凡人与修者的矛盾!”
陈默静静听着,没有吭声,但唐尧所言,他其实也早有察觉。
如郭松等凡俗武者,想要的是一个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他们知道自己已经与仙路无缘,但却依然想借助修仙界的资源提升自己的武道修为,甚至想让后代拥有踏上仙途的机会。
而苗荣升等修仙者,则是想同在内陆时一般高高在上,享受凡人的劳动却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凡人对他们来说,就应该是专心侍奉的奴仆。
两者的诉求差异如此之大,有矛盾是再正常不过了。
这时只听唐尧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原以为二者虽有矛盾,但靠着我等高阶修士压着,倒也问题不大,但麻烦的是......就连我等筑基修士间也难以达成统一!六宗来的二位筑基开始不满我分配给凡人太多资源,副城主也担心养虎成患,而偏偏在这时......”
说到这,唐尧露出愤怒的神情,咬牙切齿道:“偏偏在这时,苗家的一位纨绔杀了那秦陌的独子!”
听到这,陈默恍然大悟,怪不得百剑山庄和苗家这段时间冲突越演越烈。
忽地,他想起了那日秦陌独身一人提着剑来寻他的场景。
在对方眼中,自己应当是一位筑基修士,一个凡人武者竟敢毫不犹豫地向筑基修士拔剑,仅仅是为了展示自家绝学,企图换得帮助,这等一往无前的气势,实在不凡。
要知道,倘若陈默是个脾气差的,哪管你究竟是何意图,敢对我拔剑那便得死!
原本陈默只是敬佩他的胆量,但现在想来,此人只怕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啊。
叹了口气,陈默心中对这位庄主也多了几分敬佩和同情。
“那之后呢?”
“之后借着这事,修者和凡人的冲突算是全面爆发了。”唐尧叹了口气,“我和三个凡人势力认为,即便是修者也不能随意欺辱凡人,剥削凡人利益,资源应当按功分配,谁对城市的贡献大,谁就能获得更多的资源!而另外一位城主则站在两个修仙家族一方,他们主张恢复原本在内陆的制度,以武力强制驱使凡人建设城市。”
语罢,唐尧看向陈默,意味深长道:“郭道友,倘若真按对方所言,只怕道友便再也看不见如今这万家灯火,其乐融融的景象咯!”
听着眼前这位寒鸦城城主讲了这么多,陈默此时也隐隐明白了此人意图,叹气道:“唐城主,有何需要我的便直说了吧。”
“好!那在下便也直说了!”
唐尧定了定神,神色变得严肃:“无论是我还是吴城主,都不愿意见到鱼死网破的场景发生,然我辈修者,终究还是实力说话,所以我和他约定了一场比斗,以此来决定最终寒鸦城发展的策略以及......解决一些势力间的矛盾,时间便定在四月后,也即寒鸦城建立两周年之际。”
“你想我为你出战?”陈默问道。
“不错!”唐尧点头,“两位六宗修士中只有一人支持我,这样一来,对面便多出了张家老祖这一位筑基修士,我需要道友帮我抵消这个劣势!”
“难怪,”陈默面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所以这修复灵力炮的任务,其实是在试探我罢。”
“确实有这个目的,”唐尧大方地承认了,“道友手段非凡,薛管事和秦庄主都认为道友必是筑基修士,然检测实力的法器却只测出炼气后期的灵力强度,这不得不让在下有所担心,不过适才亲眼所见道友手段,却是再无疑虑。”
面对唐尧的吹捧,陈默面色不动:“抱歉,在下可还没有狂妄到敢与筑基修士为敌。”
“难道道友便忍心这偌大一座繁华城市,便这样毁于一旦么!”唐尧激动起来,“道友可需知道,一旦城中格局改变,那必然血流成河,道友的那些朋友运气好或许能逃过一劫,运气不好的话......呵呵,只怕要凭白折损在这场斗争当中了!”
陈默目露讥讽:“就算这城中凡人死绝都与我无干,道友还是少来这一套罢。”
听了陈默的话,唐尧一下子哑口无言,半晌才轻叹一声:“道友不必骗我,百年修道时光,在下见识过太多人了,道友是绝不愿眼见生灵涂炭的。”
陈默无语了,心说还搁着画饼呢,当即转身就走。
这厮说得好听,其中有几分真假却也不得而知,他究竟是一心为民心怀苍生,还是为了自身利益更是说不清楚,想靠这个诓骗陈默打生打死,那也太小看他了。
“唉唉唉!道友且慢!”
见陈默如此果决,唐尧连忙出言挽留,他一拍腰间储物袋,顿时五六个精致瓷瓶出现在身前,解开瓶盖,一股浓浓的药香逸散而出。
“道友,这是我炼气阶段师门长辈赐下的丹药,都是上上品,如今我已筑基这些却是无用,若是道友愿意出战,这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