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到账信息，Paul嘴角轻扯地笑了下：“十倍不应该是600万？”
林安柚耸耸肩：“这是定金。为了我们后续友好合作，我还要跟你立个合同，我们双方签了字，然后我每个月给你50万！”
Paul轻笑了一声，没说话。
他在手机上快速操作了一番，把这60万又还给了林安柚。
林安柚愣住：“你这是做什么？”
Paul端起水晶杯喝了口，又道：“离我远点！我对你跟你提供的工作都不感兴趣！”
林安柚自下而上地打量着他。
也不说话，也不动一下。
Paul本就有身份，可能是“做贼心虚”，被人这样盯着看，他心里一阵毛毛的。
喝完这杯酒，他就要起身离开。
谁知却被林安柚又拽回去，坐在了椅子上。
他有几分薄怒地看向林安柚：“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安柚凑近了他笑，漂亮的狐狸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是谁？”
Paul：“神经病！”
林安柚再次拉住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是酒店的保洁！”
Paul：“……”
他眼中满是戒备，想不出这女孩是从哪里看出来的，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概率，她是在套路他的话吧？
Paul刚要开口，林安柚却伸出白嫩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的小手带着一股香橙护手霜的味道，甜丝丝的，又软又暖，Paul的思绪略微放松。
林安柚：“从你进入酒廊我就在观察你，先后喝了不同的酒，用的不同的醒酒与喝酒的方式，一般做保洁的普通人，没有这个闲情逸致、也没有这个条件搞懂不同的酒要用不同的喝法。”
Paul：“……”
林安柚：“还有，你今天跟着祝赫一起在竞标会场，我看见你了，你浑身警惕、眼神戒备，要么是时刻勘察的警员，要么是保镖。”
Paul：“……”
林安柚继续分析：“一个懂得不同酒的喝法的人，至少长期在上层社会生活过才对，而你又警惕性这么强，还曾经扮演过保洁员，你何必要这样做？”
Paul：“……”
他从头到尾，一言不发。
就怕自己说多错多。
可这丫头竟然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说了这么多出来。
Paul觉得她离死不远了。
可一想到组织上禁止他们滥杀无辜，他又一阵头疼，一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林安柚啧了一声，轻笑起来：“你该不会是商业间谍吧？”
Paul：“……”
这丫头，头脑还是可以的。
商业间谍也算是卧底的一种了，与他真实身份的答案非常接近了。
但是Paul却依旧淡定地坐着，冷声又要了一杯酒，看向她：“这些都是你自己的猜想，跟现实并不相符。我不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还请你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不然……”
“不然干嘛？”
林安柚又伸手摸了一把Paul的脸。
Paul浑身僵硬，妈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竟然他也有被人调戏的一天！
林安柚笑的暧昧：“不然，你还要告我骚扰你？啧啧，我们国家有针对女方骚扰男方的治安管理条例吗？貌似……没有吧？”
Paul严肃地拍开她的手：“你这女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林安柚不疾不徐地递上一张名片：“你的妆，画得实在不咋地。”
Paul愣了一下，目光下移，瞥向了那张小小的名片。
【A市公安局静安区分局刑警支队第六分队。
副主任法医师，林安柚。】
卧槽！
Paul惊疑不定地望着她的纤纤玉手。
所以，她摸了他两把的那双手，是专门用来解剖尸体的？
Paul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法医都这么有钱？”
林安柚哭笑不得：“不是法医有钱，是我家有钱。”
她离桌去自助区，很快取回来一瓶鸡尾酒、一叠蛋糕，放在Paul身侧。
边吃边道：“我父亲是霍家霍四的恩师，霍四从小就在我家补课补到大，我从小就喜欢他。
但是他说他要订婚了，新娘不是我。
我昨晚喝多了，可还不到醉的地步。
我本来想着，要不要借酒行凶，找个男人把自己嫁出去，省得我家里人成天逼着我换工作、还逼着我跟各种男人相亲。
呵呵，你大概不知道，那些男人听说我的职业，全都吓跑了！
哈哈哈，我昨晚好不容易遇到你，本想把你就地正法，没想到我家保镖追过来了，我也没了行凶的可能性，只好悻悻而归。
但是没想到早上又看见了你。”
林安柚说到这里，认真盯着他的眼睛：“你昨晚的样子，跟现在不一样，你是不是忘了？”
Paul：“我操……”
他昨晚以保洁员的身份去温姝念的套房，是特意乔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