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左右楚冬便带人前往皇宫了,这次不是真正的寿宴,应该算是给两国使团洗尘办的一场晚宴,参加宴会的人比较少,都是有些地位的人,地点就设在明华殿,皇宫内一处专门设宴的地方,主位只有皇帝一人,大殿左右各三列座椅,大邹在左,上水与沧溟在右。
楚冬在开场前便带人入席了,左侧第一列第一排便是他的位置,而他对面的就是这次上水的领头人,宰相张成,那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向凶恶看起来不太好相处,上水六大家族的族长也是尽数到齐,从这些人的穿着基本可以推断出他们的身份,从座次上来看李家在上水地位最高,最次的是丹道洪家。
宴会未开也没什么人大声说话,交流也都限制在自己国家内部,上水几人交流最多,他们一直在观察楚冬,而楚冬则是毫不在意,听着对方的评头论足他反倒有些觉得好玩。
人齐之后邹安和便登场了,随着小太监的一声高呼所有人全部跪地迎接,唯有楚冬坐在原地没有什么动作,就算是两国有意与大邹开战也不可能在这些礼数上闹幺蛾子,反倒是楚冬对皇帝的不尊重让上水宰相心中生起了一丝其他的想法。
邹安和走到主位上坐下,没有在乎楚冬如何,他对着众人说道:“平身吧,今日只是小宴,也没有外人,主要是给两国使节接风洗尘,各位跋涉千里辛苦了,都不必如此拘礼,尽兴即可,开始吧。”
舞姬跳舞,宫女上菜,乐师奏乐,这宴会的气氛倒是迅速被烘托了起来,张成刚想说话楚冬便第一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宫里的御厨还算不错,而且这些菜都很奢侈,不吃也是浪费。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也只能跟着动筷,一般宴会刚开始得是上水与沧溟说上两句客套话,现在是他们的时间,楚冬这时候如此肆无忌惮的吃,多少有些不尊重。
坐在楚冬对面的张成轻轻哼了一声,刚准备发难嘲讽上两句楚冬便突然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而且率先朝张成举杯敬酒,“张大人,听闻贵国六大术士家族早已统一,术道之上四国最强当属上水了啊。”
张成这嘲讽的话被楚冬噎了回去,而且楚冬在夸赞上水他也只能回道:“楚王谬赞了。”
“不是谬赞,这是真心羡慕,我大邹的术士家族就是骨头太硬,弯不下腰啊,我也是头疼,回头我得跟你多请教,不过我今日却有个忙想让上水的几位帮忙,我有一远房亲戚中了蛊毒,我们大邹救不回来啊,不知能不能请几位帮帮看看。”
这前半句让张成恨的牙根痒痒,而且那六大家族的族长全都是握紧了拳头,这不是在公然说他们骨头软吗,不过这后半句却让张成笑了,虽然不知道楚冬这突然求助是怎么回事,但他对自家的人有信心,若是把这大邹救不回来的人给救了,对大邹也是一种打击。
楚冬身后的百官皆是窃窃私语,因为楚冬此时提这种要求有伤国体,就算是大邹救不了,那也不该求助他国之人,而且是在这种公开场合。
立刻便有官员起身谏言道:“陛下,楚王大人的家事不如等宴会结束再说吧。”
楚冬转头看向邹安和,而邹安和却奇怪的看向了那个谏言的人,“楚王的家事便是国事,这没什么不妥,不要打断楚王讲话,不懂规矩!”
张成露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这个大邹让他越来越瞧不起了,这种事也拿出了丢脸,而且这皇帝没有一丝威严,竟然如此纵容一名异姓王,不过这忙还是得帮,治好了才是对大邹的打脸。
张成想明白之后立刻朗声说道:“楚王放心,我上水必尽全力,给楚王介绍一下,苗天巧,苗家族长,擅长蛊术,没什么蛊毒是她不能解的。”
苗天巧起身朝楚冬拜了一礼,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不过看气息已入宗师,实际年龄应该在六十岁左右,穿着一身苗家特有的服饰,看起来很随意,想必这种场合她经常参与,反观苗三云就拘谨了许多,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这之前大邹的术士家族跟朝廷可是水火不容的。
楚冬高兴的点了点头,“好!有张大人这话我就放心了,来人!把他带上来!”
一名普普通通的士兵押着一个穿着囚服带着手挎脚镣满身血腥气的人走了上来,那根本不是什么远方亲戚,而是一名感染了丧尸病毒的死囚,那死囚在大殿中央站定后突然发狂,一口咬在了他身边的侍卫身上。
这一下顿时让周围的护卫紧张了起来,不过楚冬已经先他们一步出手,他来到那只丧尸旁拍了拍他的脑袋,“表弟啊,怎么能咬人呢?这不对。”
楚冬这轻轻一拍丧尸便听话的松开了嘴,而后楚冬又明目张胆的给那名被咬了的士兵的伤口上注入了一点疫苗。
此时上水的人已经是彻底坐不住了,张成面色铁青,六大家族的族长也是神色紧张,因为这可是他们上水的秘密,楚冬此时把它带上来难道是想发难不成?
楚冬处理好那士兵的伤口后就转头对张成说道:“张大人,我这表弟啊,邪了门了,他现在神智尽失,一心咬人,而且还会传染,让别人变成跟他一样的怪物。”
听到这话那名被咬的士兵顿时脸色苍白,楚冬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