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走到客栈门口,指着村内一栋最高的屋子问道:“那个地方是什么?”
客栈老板苗凤出来了看了一眼,“奥,那是大巫女的房子,已经空了一年多了,在我们这如果地位比较高,家里的房子就会修筑在偏高一点的地方。”
这里的屋子都是用木桩支撑起来的,并不是直接建在地上,因为这地方比较潮湿,加上虫子比较多,房子大多会与地面有些距离,但那间屋子高的出奇,而且在鬼蜮里,那个身着黑纱的女人就是站在那间屋子的房顶上。
“那大巫女去哪了?她是什么样的人?”
“大巫女阁下已经去世了,她走的时候七十多岁,肯定不是您要找的那个人。至于大巫女阁下的为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面冷心热吧,平时对谁都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她是这里最重要的巫医,深受爱戴。”
楚冬嘴里重复着巫医两个字,巫医似乎刚好能做到接触那么多人的身体,兰姑也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她直接否决了楚冬的猜想。
兰姑信誓旦旦的说道:“不可能的,大巫女不是苗家的人,她不会蛊术,她用的是巫术,而且大巫女都那个年龄了,不太可能做这种事。”
“去看看就知道了,能看吧?”
几人面色有些为难,因为大巫女在苗谷村内非常受尊敬,在她死后这屋子依然会有人时常祭拜,不允许随便进入,但一想到此时的苗谷村如风中残烛即将熄灭,两人这心里就非常担心,最后还是答应了楚冬的要求。
他们一起前往了大巫女的房子,这间屋子在苗谷村的最深处,只要一开门就能俯瞰整个村子,这里的宅子都是没有围栏的,开门就是街道,毕竟也没什么可防的。
楚冬到那木质台阶上仔细一看,便发现一排非常浅的脚印,看灰尘的附着痕迹,估计是一周前的脚印了。
“那个提前进来的张家人,是不是一个身高到我肩膀的女人?”
兰姑点了点头,可她不记得自己给楚冬说过那张家人的信息啊?
“那张家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我不认识,有些沉默寡言,来的非常早,我就随便跟她聊了两句,结果她就自己进了村子,所以后来的两位我就没提前跟他们说。
这一个人进村子,我是真有些不放心,结果这姑娘刚进来一天就消失了,期间只跟我通了一次信。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冬蹲在地上用匕首把女孩的脚印大致给划了出来,“从这脚印的积灰程度来看,是七天前的,大致推算一下身高,能得个范围,这不太可能是男人的脚印。
加上这村里的人基本没有了行动能力,也不会来这间屋子,那最大可能就是张家人了,当然也不排除是你们苗家自己人,进去看看吧,这里总归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兰姑和苗温酒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惊讶,楚冬总是给她们一种如数家珍的错觉,这话听着很合理,又好像不太合理,这脚印浅的几乎看不到,楚冬怎么就确认是一周前的?
其实只要摸一摸地上的灰尘厚度,再结合这里最近的天气,大致就能看出来了,只是一般人很难做到。
楚冬第一个走在最前边推开了屋子,一股子霉味儿扑面而来,房间内还很干净,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屋内的用品也不像是苗家这片的风格,显然是外来人,可一个外边搬迁进来的人竟然能在苗家有这么高的地位,属实奇怪。
楚冬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掀开床铺之后突然问道:“你们禁足她了?”
兰姑和苗温酒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即逝,但同时摇了摇头,否认了,可那个表情显然已经暴露了她们,这里边有秘密。
楚冬指着从被子下边翻出来的一片树叶说道:“这是一种名为思忆的巫术,这种巫术是给那些思乡心切之人用的,这树叶的颜色怕是每天都在用,如此思乡之情,却还留在这里,我想不到除了囚禁还有其他的可能。”
楚冬掀开了木床上被褥,这下边有一片黑色的树叶,树叶的背面贴着一根羽毛,那羽毛来自一种习性特别的鸟儿,外形似白鸽,春日行万里归乡,名曰归乡鸟,以归乡鸟之羽毛可行巫术,思忆,以入梦方式归乡解相思之情。
这是楚冬从黄家书库里看到的,黄家书库很杂,很多东西看起来都职能当一些小故事来听,但还是挺有意思的,况且楚冬记下这些东西并不费事。
据说这思忆每个人一生只能用一次,这叶子也有讲究,得自己亲自在海棠花开之时摘下一片叶子,最后以特殊的巫术将归乡鸟的毛和海棠的叶子连接在一起,入睡之时放与枕下,便会在梦中回到那思念之地。
根据海棠叶子的颜色,还可以判断那思乡之人的心情,越翠绿鲜艳,说明这人的情绪越积极,越黑越暗则说明越绝望。
书上没提它到底伤不伤身,只是说这一片叶子必须得保护好,若是碎了,下一次思忆之术也就无法生效了,而楚冬面前这片叶子便被保护的非常好,上边涂了一层油脂,再以坚韧的牛皮纸封住,这叶子的主人显然对它爱护极了。
楚冬继续说道:“两位姑姑,在这种时候还想要瞒着我们,多半是维护苗家的颜面吧?让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