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妄想的信息互相融合,甚至在各自的妄想之中扮演不同的身份,而那个妄想的世界正在愈发完善。
楚冬一把推翻这些录像带,这东西完全就是用来影响他心智的。
离开档桉室后楚冬直奔208而去,那是邹安和的病房,房门甚至没有上锁,直接就能推开,这里边竟然有人,着实让楚冬吃了一惊,是一个身形枯瘦枯瘦的老头,坐在床上面朝墙壁,楚冬只能看到背影,头发稀疏,脸皮褶皱,看起来是有些年纪。
“你好?”
楚冬轻轻推了一下,男人直接倒了下去,面色苍白,嘴角还有白色粉末,人早已死透,他也是熟人,甚至是老朋友,缠鬼左晖。
楚冬稍微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外伤,几乎可以断定是饿死,房间里倒是没有特别明显的被破坏的痕迹,他死的很平静。
二人又在房间里翻了一圈,这里边基本没有邹安和的任何东西,只剩左晖的个人用品,楚冬甚至还在这里发现了一套医生的白大褂,以及左晖的身份卡,他是曾经邹安和的主治医生,却不知怎么的成了病人。
档桉室里并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因为他的档桉盒就在桌子上。
楚冬打开档桉盒看了翻看了一下,惊讶的发现所谓侵入式治疗并不是手术,而是一种感同身受的融入与打破,医生尝试融入邹安和构建的幻想世界,用邹安和的理论去打醒他。
这里的记录都是左晖的自述,写他观察邹安和得到的各种信息。
可意外的是,左晖在侵入治疗的过程中,邹安和被治好了,可左晖却迷失了自我,开始无法自控,最终反倒是成了病人,被关在了病房之内,虽然是病人但他也是医生,会偶尔清醒,所以治疗档桉他自己保管。
他也因为每天和邹安和形影不离的治疗,成了邹安和幻想世界中的缠鬼,一个对他无害却能左右他的人。
“集体性妄想似乎有某种传染性,目前在册医生中已经有半数神智被影响,但这也说明人的精神世界或许是互通的,一个全新的研究方向,希望有人可以足够重视。”
这是左晖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句话,显然他已经深陷妄想而不可自拔。
楚冬看着这段档桉冷笑了一声,“为了动摇我的心智可真是煞费苦心,你是想让我觉得,我只是一个精神病,过往的一切都是幻想,以此来摧毁我的意志?”
拙劣的谎言必定有漏洞,楚冬只是需要找到他的时间,如果照这个逻辑推下去,他自己在这个疗养院里也会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
楚冬站在窗户边向外看了一眼,街道还是那个街道,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着一看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了一下,画面似乎变成了一片荒山。
“师弟,你看这个。”
楚冬扭头望去,那是一张纸团,被藏在了抽屉里,楚冬打开一看,那上边有一句话,“左大人,陛下已经被换掉了,日后他所说的一切都不可再取信。”
这一行字迹竟然是楚冬自己的,这显然对应了前阵子楚冬授意左晖架空邹安和那件事。
楚冬把纸条丢在地上,冷冷的看向了杨以晴,“你把我师姐弄哪去了,从进门开始,你就已经被换掉了吧?”
杨以晴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师弟,你在说什么?”
“你、根本不是我师姐,我师姐不会这么聪明,从那间保安室开始你就在引导我,总能比我还要先发现线索,是不是从进门开始,你就被换掉了?”
杨以晴苦涩一笑,随即叹了口气,“唉,这次治疗又失败了。”
说罢杨以晴便打算转身离去,楚冬下意识的回了一句:“什么治疗?”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杨以晴瞬间露出了喜色,她惊喜的问道:“你能听见我在说什么?”
楚冬反问道:“我为什么听不见?”
杨以晴叹了口气,“因为这些年,如果我不融入你幻想的世界中,你就会选择性的忽略掉我的话,我根本无法引导你。”
“有意思吗?”
杨以晴诧异道:“什么?”
“我说你们这么搞有意思吗?想用这种方式摧毁我的意志,你觉得我楚冬会受到影响?想杀我,可我的意志又太过强大,只能用这种蹩脚的方式来让我质疑自己?
毕竟,在秽界之中,如果连自己都怀疑,那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杨以晴无奈的看了一眼楚冬,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变成了黑长直的模样,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白大褂。
“好不容易能跟你正常交流一次,不如你跟我来?”
楚冬冷哼一声,“走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打算。”
杨以晴带着楚冬一路来到了三楼,这边一块非常大的活动空间,墙上还有不少病人的照片,杨以晴指着周围说道:“这就是你们平时交流的地方,你幻想的世界只是你和病友们的狂想。”
“一派胡言!”
杨以晴试探性的问道:“你似乎有个叫智脑的朋友?”
楚冬面色一紧,“你怎么知道!”
“别紧张,我带你去见它。”
杨以晴带着楚冬就来到了休息区的尽头,那里有一台老式的大头电脑,她指着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