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起来对楚冬很有兴趣,对纳西奥则视若不见,楚冬直接问她姓名,她竟然毫不避讳的回答道:“白君,以前的人都是这么叫的,你也可以这么叫我,现在故土还好吗?”
楚冬看出白君眼中的期待,但他不敢明说,因为现在完全不知道对方算什么阵营,谁也不能保证她知道神已经消失之后的反应,在那之前楚冬必须得先确定她的动机。
就在楚冬犹豫之时白君突然笑了一声,“一介残躯,还伤害不了你,你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听听故土如今的模样。”
楚冬还是很谨慎的说道:“在那之前,能不能先请你说说自己的来历,我也不确定自己说的,你喜不喜欢听。”
白君莞尔一笑,“当然可以,能与你聊上两句也是幸事,请坐吧。”
孤坟旁边突然长出了大量的梅花树,很快便成了一片树林,雪白的花瓣慢慢飘落,空气中还能闻到澹澹的花香,一颗梅花树从楚冬身下钻出,树身逐渐歪斜刚好可以让楚冬坐下。
白君随手接过一片花瓣放于手心,她笑着说道:“我本山间一颗梅树,有幸得人照料,最终化为人形,人们称我一声白君,我护他们一世平安,世外桃源与世无争,这也是我所希望的生活,只是后来天地大变,外来的神想要奴役人类,我等只能奋起反抗。
神之间的战斗人类总是非常脆弱,我们不忍看到此情此景,便主动将战火带离故土,能让故土平安的只有入侵其他地方,虽然知道此举不妥,可我们绝对不能让战火与家乡的土地上蔓延。”
白君简简单单的几句,可楚冬却是彻底陷入了迷茫之中,神战?还是跟其他大陆的?
那群神不是为了争夺一点点信仰还窝里斗的吗?
“等等,您、说的这些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间楚冬说话已经用上了敬语,因为白君给他的感觉很舒服,没有山心那些神身上澹漠,也没有邪神的自私,从她的眼里楚冬只看到了对人类的爱护。
“时间么...我也记不得了,很久很久了,久到这个世界怕是都找不到我们的痕迹了。”
“您、认识山心吗?”
楚冬在手中投影出了山心的模样,连同他的本体那块大石头一块都弄了出来。
白君眼中闪过一道亮光,“这不是小石头嘛,是认识的,都是在山野间诞生的灵,该是互相照料,孤独的日子里我也曾去看过他,只是我走的时候他才刚刚诞生灵智,未能化形。”
楚冬感觉有点离谱,他并没有让白君继续讲下去,而是把山心他们那个时代的状态跟她讲了一遍,从时间上来看,白君和山心相差的时间不会太久,百年之内。
听闻楚冬众神用神印暗中奴役百姓之时白君眼中满是杀气,楚冬感觉自己的血液流速都开始减缓了。
楚冬小声问道:“之前并不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人与神互相成就,神庇护人,风调雨顺,无病无灾,人信仰神,供奉香火,让神得以存在,他们就像是我的孩子。奴役?真是可笑,你会奴役自己的孩子吗?”
“那为什么会这样?”
白君叹了口气,“如此看来我们的计划还是失败了,神战总是凶险,为了不让战火波及故土,众神齐聚之后便定下了对策,布下九州封印将大陆彻底封死,不再让任何神进去,可是这一步却也断了自己的后路,只能如你所见,埋骨他乡。
当时强大的神被我们驱逐,可弱小的藏在某地谁也不清楚,封印让故土免遭战火,却也成了弱小神明的温床,或许你所说的那些神,根本就不是本土的神,鸠占鹊巢吧。”
楚冬有些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投影出了言术的模样,“这个人,您认识吗?”
白君看着楚冬手里的言术皱起了眉头,“有些眼熟,许是见过,与我同袍过?想不起了,没有印象。如今我只是一介残魂,一些不重要的事,我怕是记不得了。”
楚冬感觉自己好像抓到了一点新的逻辑,如果白君真的见过言术,那言术有没有可能活的比山心还久?
如果言术一直都活着,那他就可能认识白君,认识那一批为了人类不被战火波及悍然入侵其他大陆的神,所以他才知道其他的神是多低劣,多么恶心,所以他才会如同疯子一般的抛弃自我,只为寻找毁灭这些神的办法?
倘若这种推测为真,那一切就都将被颠覆,不是山心找到了言术,而是言术主动“让”山心找到自己。
还记得当初山心说过,是他主动寻找人类作为徒弟,想引导他们悟出自己的力量,当时山心用了许多二字,那就说明除了言术之外的人都失败了,只有言术成功,那言术为何如此特殊?
有没有可能言术本就有所准备?
与山心想法类似的神也不在少数,不过也有很大一部分神并不在乎人类,只想着如何榨取香火,确实有点像是白君怀疑的那样,鸠占鹊巢。
楚冬立刻追问道:“在你们离开的时候,人类有没有什么永生的办法?就是、单纯的活下去,活的很久?”
白君缓缓摇头,“当时的人类还很弱小,在天灾疾病面前非常脆弱,我并未听说有什么人可以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