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望向夜空。
马灵儿告诉他:这次督查,发现属地官员和银行勾结,案子越犯越大啦。查处的都是熟面孔,干着干着就有点麻木了,不想做啦。
央金脱口而出:那点儿算啥,往后银子越来越多,官员贪墨个百万、千万甚至上亿都很正常。
马灵儿立即叫她打住,别吓死当姐姐的啦,她的转运部发出去的钱币加在一起还没有十个亿呢,有人要贪墨一个亿那还了得。
央金说还真不是吓她,发现制度有漏洞得不断修补,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总有办法治理那些个蛀虫的。
赵玉林当然晓得央金说的是真话,后世随便逮着个坏蛋,都是千万上亿的贪,朝廷还不是一样的运转,还是要想办法治了。
他给飞燕说曹永他们就要回来了,他肯定等不及,云清下葬安福寺,进凌霄阁的事情要办得体体面面的。
飞燕“嗯嗯”的答应,叫他放心。
央金说李云清是为了吐蕃过上好日子才去的逻些城,对吐蕃人有恩。云清在得格去世,她提议就在得格为云清大哥修一座大白塔,以表彰云清大哥收复康宁,收复吐蕃的功劳。
赵玉林没得意见,但这事得交给礼部在中枢院的议事会上商议决定。
落雨了,众人起身回房,凤凰笑嘻嘻将他推去顺直娣的屋里。
天亮了,直娣还缩在他怀里,呢喃着不想他走。
赵玉林说曹国主都还要出去做事,他这个指挥使咋能窝在家里?他保证不去江东挑起战争。
女人却翻身将他压在下面说她要挑起战争,两口子又一次折磨起大花床来……。
吃过早饭都去公房应差。
赵玉林刚进公房坐下,侍女就给她禀报:成都知府大人高稼求见。
他正准备去见越国的黎树呢,马上叫侍女将高稼请进来。
高稼晓得他事情多,还没喝过茶水便说前些日子成都的勾栏瓦肆情愿示威,是他处置不力,难辞其咎,请辞去官职,准他还乡。
赵玉林当即愣住,心道高稼这是吃瘪不爽啦?
稍息,他才说中枢院没有追究高公的责任嘛。高公何至于此?
他记得赵飞燕讲过,只是请范公去和高稼吃茶聊天,关心了成都府衙的建设情况就算诫勉谈话了,并未对他有责备之意嘛。
高稼连说不怪任何人,这些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思前想后,确有他自己认识不足,对朝廷人人平等的理念理解不透彻,没有将勾栏瓦肆的从业者一视同仁,在处置朝中官员涉案事务上顾虑太多,畏首畏脚,以至于成都的诸事进展缓慢,甚至酿出一个行业对朝廷不满,大损朝廷威信的事端。
他连说自己年纪也大了,再有两年便耳顺啦,确实想回到桑植颐养天年。
赵玉林见一两句话说服不了高稼,给他说自己晓得了,还得中枢院商议后再定,又劝了他两句叫先忙着别急。
他送走高稼去礼部,尚书李梁和副使谢凌云陪着黎树都在吃茶了。
黎树见他进去,高兴的马上站起来施礼。
赵玉林坐下寒暄两句后直接切入正题,问黎树有何事需要他来办?
黎树紧张的左顾右盼,支支吾吾的要求单独和他商议。
赵玉林说李公和谢公都是新宋国之忠臣良臣,尽可以说来听听。他叫卫队长柯镇邪将左右的侍女和无关之人都请走,大厅之中只剩下他们三人,问黎树:行了吧?
黎树这才小声说:越国陈朝这些年不停用兵,致使府库空虚,连年征兵、加收赋税叫民怨沸腾,叛乱不断,恐有宫廷政变之祸。
他接着说越国的陈皇帝还有一个大兄弟,掌握着升龙州大半的军力,早就对九五大位垂涎欲滴,至此乱世之秋,极有可能爆发政变。
如此,越国就完啦。
赵玉林一心抗蒙,对这些个小国不是很上心。